辱還是派人刺殺,戚珏的反應都是淡淡的,只是一味的防禦,並沒有顯露出陰森的爪牙。
戚玡就以為戚珏永遠都會這個樣子。
沒錯,抓了沈卻和銀儀,戚玡是懷了能夠殺死戚珏最好,殺不死氣他一番也好的心思。
可是他怎麼都不會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模樣。
這是戚珏的第一次反擊,但是卻讓戚玡喘不過氣來。
還好薛皇后派人安慰他,告訴他先在牢中委屈幾日,過幾日等事情慢慢壓下去了,一定將他接出去。
想到這裡,戚玡略微鬆了口氣。
天牢的門被開啟,戚玡抬起頭盯著來人。
戚玡認識為首的兩個人——弦和刃。
都是戚珏手下最為兇殘狠戾的人。
戚玡心裡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站起來緊緊盯著從弦和刃身後走過來的男人。男人整個人藏在一件寬大的袍子裡,斗笠遮住了他的頭臉。可是戚玡還是知道這個人就是戚珏!
戚珏緩緩抬頭,涼薄地說:“二皇兄強佔弟媳,事發之後悔不當初,深感無顏見人,於獄中自盡身亡。”
戚珏飄忽淡然的聲音聽在戚玡的耳中只覺得是一聲又一聲催命的詛咒。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戚玡在向後退。
“一直不曾理會你的刁難只不過是從未把你看在眼裡,”戚珏冷冷地看著渾身發抖的戚玡,“可是你不該動她。”
戚珏向後退了一步,冷聲說道:“動手吧。”
戚玡想要逃,然而刃輕易抓住他的一雙手腕,扣在他的身後。
“上吊、割脈、撞死,殿下您可以自己選一種。”刃陰森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彷彿冰冷的毒蛇遊走在他的後背,順著他的脖子游上他的耳朵,又從他的耳朵鑽進了他的腦子裡。
戚玡被嚇得驚出一身冷汗,他想要高聲呼救,然而第一個音還沒有發出來,他的口鼻已經被刃捂住。
刃拉著戚玡的身體,幾乎是瞬間發力,將他朝著生了青苔的牆壁砸了過去。
頓時,鮮血四濺。
戚玡的身體趴在地上不住抽搐,他的頭頂被砸得幾乎凹進去,鮮血汩汩地湧出來。
刃走過去,抓著他的脖子,又一次將他的頭撞向牆壁。
戚玡的眼珠子都快要迸裂出來,然而他的目光還是逐漸呆滯,呼吸已經沒了。
確定他真的嚥了氣以後,刃伸手將他的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然後抓著他的手指蘸著地上滾熱的鮮血,在地上寫下一個“悔”字。
戚珏冷漠地轉身向外走,眼中毫無波瀾。
戚珏回到沉蕭府的時候,天際漆黑一片,黎明之前最為黑暗的時光。
他解了外衣走到床榻邊,沈卻身上的被子已經被踢了開,她蹙著眉,白皙的小手朝著身旁抓了抓,略有不安。
戚珏握了她的指尖,將她擁在懷裡。
“在,我在這裡呢。”戚珏在沈卻的耳邊輕聲說道。
沈卻蹙起的眉心一點一點舒展開,她窩在戚珏懷裡,重入香夢。
戚珏拉了被子,將兩個人的身子蓋好,然後側目凝神,仔仔細細凝望著她,恨不得把小姑娘臉上每一根絨毛都印在眼裡,記在心上。
第二日一早,戚玡畏罪自殺的屍體在天牢中被發現。
薛皇后幾次哭得昏過去,最後口不擇言,喊著冤情與報仇。
戚王正是煩躁異常時,最後被惹怒直接派人將跪在殿外的薛皇后抬了回去,並禁了足。
戚王沉思許久,最後招戚珏進宮。
戚珏本以為他要詢問關於戚玡的事情,卻沒想到戚王隻字不提,而是指了指案頭堆積成山的奏摺,讓戚珏幫著批閱。
戚珏略驚訝地望著他。
“怎麼?不會?照著我批過的模板批就行。”戚王看他一眼,說道。
戚珏默了默,走到長案旁,翻開一本本奏摺,開始批閱。
戚珏將堆積的奏摺批閱了大半時,不經意間抬頭,發現戚王倚靠在龍椅上,雙目微合,已經睡著了。他鬢角添了幾絲白髮,不知道是不是年紀漸長的緣故,這般熱的天氣,他的身上也披了件貂衣遮風禦寒。
先帝駕崩那一夜,戚珏心裡有太多的掙扎與猶豫。他不確定到底要不要救下前世時必死的父親。那一夜的大雨澆在他心裡,幼時,戚王將他扛著肩頭的一幕總在雨簾中一次次浮現。
也就是幼年唯一的溫情,最終讓戚珏還是救下了他,甚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