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
戚珏拉過一旁的毯子給沈卻和自己蓋好。
朝廷因為戚珏的突然離開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養傷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戚青昊冷喝。如此,就將朝堂中的議論紛紛都給壓下去了。
等到沈卻和戚珏趕回肅北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就是肅北的一場大雪。
戚珏將雪白的裘衣給沈卻披上,這才推開馬車門。
入眼,就是紛紛揚揚的雪。
沈卻扶著戚珏的手下了馬車,站在雪地裡,欣喜地移不開步子。
“當心溼了鞋襪。”戚珏蹙眉。
“先生,我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是嗎?”沈卻哪裡顧得上鞋襪,她拉著戚珏的手微微有些發顫。
這些年,多少個夢裡都是肅北的大雪。
沈卻仰著頭,讓微涼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涼涼的,也是親切的。
“姑娘,咱們還是先是先回了府再發愣吧。小心三個小殿下受了涼。”囡雪笑著說。
“對,對,已經給他們換上冬衣了,你們抱著他們進去的時候再圍一層被子。”沈卻急忙吩咐。
綠蟻在一旁笑:“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雪呢!”
王尺的辦事能力是絕對信得過的,可是沈卻還是親自吩咐家僕如何規整傢俱、打掃房屋。
“李叔、姚嬸。”沈卻眉眼彎彎,見到了許多老家僕。
肅北的這一座沉蕭府與鄂南城的那一座幾乎沒什麼差別,而當初戚珏離開肅北前往鄂南的時候,原本留在肅北這座沉蕭府的家僕都沒有離開,依舊留在沉蕭府搭理著府裡的事兒。如今再見他們,沈卻覺得十分親切。
五年多了,她終於回來了。
肅北的沉蕭府和鄂南的沉蕭府傢俱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用不著做太多的搬弄,可是在鄂南的時候,戚珏親手做的東西,沈卻是一定要帶回來的。而且又多了三個小傢伙,他們三個小傢伙的東西可是要好好佈置一番的。
戚珏坐在藤椅裡,拿了一條毯子蓋在身上,他喝一口熱茶,有些無奈地說:“累了就歇一歇,不用急於一時的。”
“不累,不累!”沈卻說著就抱著一個花瓶走過來,“先生你還記得這個花瓶嗎?”
戚珏抬起頭看著沈卻懷裡抱著的青葉敞口瓷瓶,不由瞪了沈卻一眼。
這個花瓶是戚珏好不容易得來的。那一年,沈卻不小心將花瓶打碎了,怕戚珏責罰他,所以小心翼翼的連夜將花瓶粘好,她想得很好,反正那個時候的戚珏看不見,所以是不會發現的!
可是沈卻忽略了戚珏的鼻子特別靈,那股膠水味兒把沈卻給出賣了……
沈卻吐了吐舌頭,將花瓶擺在一旁。她蹲下來,隨手取下發間的簪子,在一張高腳桌下摩挲著。
她用手裡的簪子劃了半天也沒找到。
“找什麼東西呢,讓下人把桌子搬開不就成了。”戚珏略略無奈地說。
沈卻一愣,想想也是,急忙讓正搬著傢俱的家僕把這張高腳桌移開。
戚珏也有些好奇沈卻在找什麼東西,他掀開毯子,從藤椅上下來,走到沈卻身邊。
高腳桌被搬開,露出一張發黃的花箋。花箋被折了一下,摺痕都已經有些裂開了。
沈卻有些心疼地把它撿起來。
戚珏伸手從沈卻手裡把花箋拿過來,一層灰塵讓戚珏皺了皺眉。
他將花箋開啟,發現上面畫著個小人。穿著一身白衣服,坐在一棵芙蓉樹下彈著琴。
那蹩腳的畫工,一看就是沈卻畫的。
“這個小人兒是我?”戚珏笑著問。
“像不像?像不像?”沈卻邀功似地望著戚珏。
戚珏沉吟了一會兒,道:“像,不過如果你把臉畫上,就跟像了。”
居然還問他畫的像不像,她根本就沒畫臉好嗎?
沈卻瞪了戚珏一眼,將發黃的花箋從戚珏手裡搶過來,寶貝似的貼著胸口放著。她說:“我怎麼畫都畫不出先生那麼漂亮的臉來,所以就沒畫了嘛!”
戚珏本來想輕斥沈卻那花箋很髒,不能這麼貼著衣服。可是聽了她這話,戚珏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想了又想,只能說一句:“下次別用‘漂亮’這個詞兒來形容我。”
“小紅豆,你喜不喜歡肅北啊?”沈卻問。
小紅豆不理她,拿著囡雪塞給她的布偶玩著。
“如歸,如歸,你喜不喜歡肅北啊?”沈卻看向小紅豆邊上的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