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歡肅北的日子嗎?咱們不回去。”戚珏轉過來寵溺地望著沈卻。
“可是先生,你放得下心銀儀嗎?”沈卻走過去一點,靠在戚珏的肩上,“我們回去吧,離開了才知道五年時光在鄂南已經留下了太多惦念。”
“不知道哥哥過得好不好,何氏不曉得有沒有再欺負嫂嫂,阿寧臉上的疤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小書香是不是都會走路了?攸攸一定更調皮了,魏姐姐一家不知道還好不好。還有劉明恕是不是還像小時候那樣孤僻不愛說話,他家裡哥哥多,也不曉得會不會有人欺負他……”
戚珏好笑地看她一眼,“長大了,心思都變多了。”
沈卻瞪他,道:“我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瞧,我兒子都會走路了!”
沈卻指尖一指,指向戚無別。
摸著牆壁想要嘗試走路的戚無別踉踉蹌蹌,一下子朝前摔去。幸好地面鋪了很厚的裘毯,是摔不疼的。戚無別皺著眉十分不高興的樣子。
戚珏搖了搖頭,這孩子太著急了。
快要離開肅北的時候,沈卻掀開視窗的帷幔,有些悵然地望著遠處深深淺淺的雪山。
這一回居然住了半年,其實已經比沈卻意料中的久了許多。
“先生,你相不相信雪是有味道的?”沈卻放下帷幔轉過身來,順手將小紅豆嘴角的口水給擦了。
“我們還會回來的。”戚珏拿著袍子給她披在身上。
沈卻笑了笑,沒有接話。
會不會回來都不重要,這一次能夠回來這麼久她已經滿足了。以後只要永無別離,哪裡都是一樣。
過了兩個多月,沈卻和戚珏終於又回到了永無嚴寒的鄂南。沈卻抹了一下額頭的薄汗,又給三個小傢伙換上清涼的夏裝。
戚珏跳下馬車,“我先進宮一趟,不要急著安排府裡的事兒,別讓自己累著。”
“曉得了,”瞧著戚珏轉身,沈卻又把他叫住,“誒,早點回來。”
戚珏微微頷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戚珏入了宮。
“除了那副畫,烏豈還有話給你。”戚青昊站在玉案後看著他。
戚珏靜默地立在那裡,等著下文。
“他要你的命。”戚青昊盯著戚珏的表情,“否則,滅戚。”
“那父皇的意思呢。”戚珏很平靜地說。
“呵!”戚青昊冷笑了一下,“我的意思很重要?我又如何掌控得了你。”
大殿裡靜下來,無聲無息的。
過了許多,戚珏開口:“我去烏和。”
“可你應該明白就算沒有你,我大戚與烏和也必有一戰。你當真以為憑藉你一己之力可以扭轉時局?還是……你真的只是想救母救妹?”戚青昊道。
“父皇難道以為我當真是躲到肅北享福了半年,什麼都沒做?”戚珏輕輕勾了勾唇。
戚青昊愣了一下,他重新上上下下打量戚珏。他輕輕嘆息了一聲,有些淒涼地說:“我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坐在龍椅上,這張椅子代表的東西實在是讓人心煩。倘若我不是大戚的皇帝,一定不會耐著性子跟你說話,直接讓你滾蛋!”
戚珏彎了彎腰,輕笑著說:“您現在也可以讓我滾蛋。”
戚青昊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咱們父子能不能好好說話?嗯?哪怕就一次!”
戚珏默然立在一旁,沉默。
戚青昊坐下來,他喝了案頭的一盞涼茶,皺了皺眉。
“你五歲的那一年,我就知道你母親沒有死。還嫁給了烏和的王,成了烏和的皇后。我當時就想把你掐死。”
戚珏有些驚訝地挑眉看他。
“我去了烏和,親眼看著她被封后。她穿著鳳裝,和烏豈並肩而行!女人是不是都喜歡至高無上的地位?都想做皇后?就因為我不能讓她做正妃,她就要狠心離開?如果當初我允她正妃,她是不是要嫌棄正妃不如皇后?”戚青昊冷笑,嘴角掛著一抹嘲諷。
戚珏想反駁,可是他不願意為那個女人說話。戚珏並不知道那個女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只知道她多次朝自己出手,想讓他死。大概,也是為了鞏固後位吧……
戚青昊繼續說:“如今烏豈拿她做要挾,她心裡是什麼滋味?想笑,也心疼她……”
戚珏凝視著戚青昊,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的確,戚珏並不能完全信任他。
“我沒見過那個女人。我去烏和也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是為了銀儀,如果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