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看著看著,嘴角就帶著點笑。她低頭看看被自己畫得亂七八糟的三個小傢伙的畫像,將宣紙移到一旁,又拿了一張素淨的白紙開始描繪躺在美人榻上的戚珏,先是勾勒整體的輪廓,再一點一點描繪他的眉眼。
沈卻畫得很認真。剛開始的時候還要時不時抬眼望一眼戚珏的模樣,等到後來的時候乾脆也不看了,就那樣一邊想著戚珏的樣子一邊畫。
沈卻的嘴角始終掛著甜甜的笑渦,好像一想到戚珏就會開心起來。
戚珏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沈卻垂首作畫的模樣,一綹兒黑髮從她一邊的肩膀滑落下來,她竟是毫不知覺。她時而淺笑,時而蹙眉,趁著窗外一望無際的雪景,成了一副動人的麗人畫卷。
戚珏起身,走過去。
“醒啦?”沈卻問著的時候仍舊低著頭畫畫,沒有看戚珏。
“嗯,畫什麼呢?”戚珏走到沈卻身邊,將她垂下來的烏髮理到身後,然後走到她身後輕輕環著她的腰,將尖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看向桌子上的畫卷。
沈卻原本畫的是躺在美人榻上休息的戚珏,可是……
可是她畫完以後覺得有些枯燥,就又加了些東西。
比如,給戚珏畫了一對巨大的白色羽翼。比如,給戚珏的合著的眼睛畫了對星星。再比如,給戚珏垂在一側的手化成了一隻熊爪。
戚珏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是不是哪裡惹了你?”
“不是啊!”沈卻擱了畫筆,轉過身環住戚珏的脖子,“我畫的可都是有道理的!”
“那你倒是說說看,這都是些什麼鬼道理。”戚珏笑著看她。
“翅膀的意思指先生神通廣大,熊爪的意思是指先生力大無窮!”沈卻一本正經地說。
戚珏皺了皺眉,“那星星呢?”
沈卻彎了彎眉眼,道:“先生就是從天上偷了星星藏在自己的眼睛裡,才讓眼睛這樣明亮好看呀!”
戚珏忽然想起了尤川,便問道:“好看?那和尤川比誰好看?”
沈卻眨了眨眼,不說話了。
戚珏不太高興地抓了沈卻的手,在她的指尖咬了一下。
沈卻笑得前仰後合,整個被戚珏環在懷裡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她笑著說:“先生你在吃醋嗎?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啊,先生你居然會吃醋啊!為了看先生吃醋,我也要說尤川哥哥好看呀。”
沈卻笑得太開心,滿地爬的三個小傢伙都抬起頭看著她,跟著她一起“咯咯”笑起來。
戚珏無奈一個一個瞪過去,然後環著沈卻的手在她的腰間捏了捏,惹得沈卻犯癢,又是一陣更加大笑的輕笑聲。
王尺在外面輕咳了一聲,才說:“先生,慕容家慕容易公子來了府上,說是帶了陛下的旨意。”
沈卻的笑瞬間停了下來,她臉上的表情有一點點僵。
戚珏安慰似地擁了她一下,說:“沒事,別擔心。在這裡陪著他們三個小傢伙玩吧。我去去就來。”
“我也一起去吧。”沈卻拉了戚珏袖子,“我也想問問二姐夫這段日子二姐怎麼樣呢,還有小遇見。”
“好。”戚珏道。
慕容易帶來的聖旨並不算是聖旨。
“陛下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慕容易將一個長方形的錦盒交給戚珏。
戚珏將盒子開啟,發現裡面是一個卷軸,瞧著有些像書畫墨寶。
沈卻也有些好奇地湊過去看。
戚珏將繫著卷軸的綢緞解開,將卷軸一點一點展開,原來竟是一幅畫卷。
畫卷從下往上一點點被展開,顯示露出兩個女人的身影,直到最後才顯露出兩個女人的臉。
“銀儀!”沈卻驚呼了一聲。
那畫卷上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分明就是銀儀。另外一個女人,沈卻並沒有見過。她戴著鳳冠,一身華服,端莊且大氣,而她的長相和一旁的銀儀十分酷似。
沈卻看向身側的戚珏,才發現戚珏比銀儀長得更像那個女人。
“這是烏和王送給陛下的一份禮物,說是請求陛下將此畫轉交給太子殿下。”宇文易說道。
戚珏望著畫卷上的兩個女人久久不言。
沈卻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來,問著宇文易沈琉和小遇見的近況。
說起家事來,慕容易的話便多了起來。他和沈卻說了些沈琉和他們的女兒小遇見的事兒。又談了些鄂南城這一年發生的其他事情。從慕容易口中,沈卻驚訝地得知蕭如箏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