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
磊哥哥:
最後我還是必須這樣叫你,但這也是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因為從明天開始,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一直沒有告訴你,喜愛可樂加奶球,只是因為喜歡你細心幫我剝開奶球,倒進可樂裡的溫柔,那讓我覺得自己就似情人一樣被疼愛、被呵護。白色奶球在黑澄澄的可樂裡轉出一圈圈白色的漩渦裡,我看著看著,竟也昏頭轉向,掉進自以為是的愛裡,可是,可樂加奶球最後終於化成一種渾渾濁濁、暖味不清的顏色,原來那才是愛情難堪的真相,原來我所苦苦執著的獨一無二,其實什麼都不是,所以我走了,離開你多彩多姿的生活,不再成為你難以擺脫的負擔與牽絆。我聽說,要隱藏一片葉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樹葉放在森林裡,我也要投入茫茫人海中,找一個最隱密的所在,所以你不必費心的找我,也或許你根本不曾這麼想過,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筱妍寫於仲夏午後韓磊不敢置信的拔掉臂上的點滴,跳下床,他緊緊掐住李銘源的衣襟,大聲的道:“你們在開玩笑?告訴你,這一點都不好玩。’”李銘源抬起跌落在地上的信,一讀再讀,焦急的說:“真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韓磊看見他眼中的真摯與不捨,那裡面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
“筱妍呢?他知道我住院了,一定會急壞了……”韓磊失神的喃喃自語強勁的雨柱張狂的李打著窗戶,不顧李銘源的呼喊,韓磊赤足奔出了醫院,奔過大雨中。
他很快的來到紀筱妍的住處,按了房東的門鈴,向房東問明原由。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提著兩個包包,說要提早解約的。她還一直跟我道歉,我說要去領錢,把押金還給她,她說不用了,就走了……這麼乖的女孩子……”房東笨拙的解釋。
走了?不是玩笑,不是騙局。
“筱妍,你……好狠的心!”韓磊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後來,韓磊病了整整一個星期,高燒加上大雨,使他的感冒竟轉成了肺炎。他整整瘦了一圈,原本一百八十六公分的身高,七十四公斤的完美身材,如今只剩下六十幾公斤,俊朗的臉頰凹陷了,眼底掛著黑眼圈,抿成一線的嘴已經忘了怎麼笑、怎麼說話。
沒有人敢問韓磊他究竟是怎麼了,也沒有人知道楚楚可憐的紀筱妍為什麼會迅速的休了學;但是多數人都相信紀筱妍一定是被韓磊拋棄了。 本來嘛;韓磊從沒有為同一個女人忠實三個月過,這回也不可能為了個小女孩破了例。不少女孩幸災樂禍的想,同時更加賣力的爭奇鬥豔,希望能得到韓磊的青睞。
可是,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韓磊對於這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他什麼都著不到,什麼都聽不見,就像紀筱妍說的,那些都不重要。
“你這渾蛋;有必要為個女人把自己搞得行屍走肉。要死不活的嗎?”李銘源絡於忍不住了,他氣憤的開啟冰箱,捧出一堆可樂,“冰了整個冰箱的可樂,你想喝死人哪?喝可樂可以填飽肚子嗎?你看看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
一滴、兩滴……韓磊的眼淚無聲的落下,“你不知道,從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起,我已經把靈魂都交給了她。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夢見她,早上起來被子溼了一大片,你能相信嗎?我生乎第一次的夢遺,竟是因為一個發育不良的小學六年級的小女生。”
舊淚未乾,新痕又添,韓磊吸了口氣繼續說:“後來她常常來我家看‘咪咪’,那是她送給韓蕊的小貓。我們變成了好朋友,每次我問她想吃什麼,她都笑著說:‘可樂加奶球。’她一邊喝一邊用大眼睛覷著我,我也看著她,看盡她眼底明媚的風景。我帶她到屋後的院子盪鞦韆,她的臉興奮得就像天邊的晚霞,長長的辮子在風中飄蕩,也在我心中飄蕩,我聽見自己的心在吶喊,小女孩快快長大吧!試試在百度搜尋“”
“可是小女孩來不及長大,我考上大學那年,她才剛升高一。她剪掉長髮,一襲白衣黑裙,仍然只是一個清湯掛麵的小女孩。我負笈北上,以為自己可以從此忘了她,但仍忍不住常常偷偷回去看她。好幾次,我看見有許多小男生在她家附近徘徊,掙扎著想跟她說話,最後卻被她一本正經的態度嚇得什麼都說不出來。有一次我忍不住拉住她;她張口結舌的模樣好可愛,她叫我一聲‘磊哥哥’,眼裡亮著笑,笑裡含著蜜。我知道除了我他誰也不理,她的甜美只為我一人綻放,我快樂得連心都長了翅膀,飛了出去。”
“兄弟,這些我都知道,別再說了。”李銘源不忍心看他折磨自己。可是韓磊好像沒聽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