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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象一個面慈心和,含飴弄孫的祖輩。

“實在不行,我來幫你吐了吧,吐了,就會感到好受一點,你以為那酒,就跟白開水一樣,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看你的鬼樣子,人家把你敬若上賓,自己卻一點也不懂得自尊自重,你不怕人家笑話,我老頭子可丟不起那個臉啊。想當年,人家對我怎麼樣,好了,不說了。你吐吧!吐乾淨了會好受一點。要是不想吐,就趕快回房吧?秋深夜寒,尤其刺骨,著涼了,可就不好玩了……”

也許是經不住鶇琊的嘮叨,爰慧只得乖乖地回房去。

賓館房,是一座非常精緻的連體竹寮。竹牆,竹頂,竹門,竹窗,竹地板,竹傢俱,連門前的臺階,也是用整排巨竹打造。遠遠看上來,好似一座憑空而建的瞭望高塔。走近了一看,遠沒有了望塔的那種高度。之所以高,是先壅成了一個金字塔型的土臺,再在土臺上建造空中閣樓,便有了鶴立雞群的氣勢。臨空足以遠眺,看來並不僅僅是為了防潮。

屋圍之大,又不是那一種狹小逼仄的瞭望塔所能比擬。全部用竹子打造的屋舍,確實別有一番韻味,身在其中,有如沫浴在曠野的清醒空氣之中,卻一點也不感到秋夜的寒意。但也不是毫無缺點,它很容易把人的心情披露無遺。

爰慧跟鶇琊,一人一個房間,倘若我同樣具備色身的話,恐怕也足以得到一個單獨的房間。竹舍的房間不大,數量卻是不少。粗略估計,應該不少於九宮八卦之數。雖沒能一一核實,但從門廳裡面的結構,約略可以推斷得出來。不禁奇怪,要說易數也算我們星球上最高程度的文明成果,中洲有窮國的舊人怎麼會如此熟稔,頗見運用。僅是一種巧合,還是一種故意?

一床一櫃,一椅一桌,既簡潔又明快,出乎意料的乾淨。我的替身那間,就在鶇琊的隔壁,鶇琊打呼嚕的聲音,清晰可聞,那他的掛名師父,假如在呼嚕間隙,也能醒覺個一時半刻,就應該知道他的徒弟一直在輾轉反側,沒有入眠。

上床安歇之後,爰慧根本沒能闔眼。一則當然是因為我的再現,二來還是對那個尚華牽肚掛腸。滿腦子的興奮點,自然無法入睡。好在我的出現,終算是抑制了一下他夜闖王宮的念頭。我也同樣感到無比的興奮,大有一瀉心中塊壘的那種痛快感受。

說實在話,我一直想進一步控制我的替身,他年小時,我怕他幼稚再行壞事,後來漸漸長大成|人,我又擔心他不肯完全認我,現在看來,形勢不錯,決定趁此機會,把我的來龍去脈好好告訴他,以博取他的理解和信任。

沒想到,爰慧聽了之後,竟然一點也不感到驚訝,按照我替身的想法,我既然能夠附身於人,一定不會過於平凡,唯一的感慨,只是他早先猜得沒有如此透徹而已。

他的這一種態度,不僅使我感到高興,同時也叫人多少有一點失望,不免附帶了一些擔心。人家沒有表現出過分的驚訝,標誌著已經相對成熟,而這種成熟,加上他的高智商,勢必會形成一種強烈的批判能力,這才是我真正頭疼的事情,只怕我們之間的嫌隙,將要從這裡開始。果不其然,在尚華的事上,我們就開始有所齟齬,而且分歧不小。

談到日後的打算,我隨口徵求一下他的意見,這本來只是一種禮儀性的姿態,其實我早有打算,不是成心瞞他,只是還沒有到理想的時機。他卻較了真,鄭重其事地提出了尚華的事情。

想法還是換湯不換藥,認定人家必定掙扎在水深火熱之中,丞待我們的援手,重新提出了私會對方的計劃,並一再要求我,趕緊制定一個更為縝密的行動方案。本來他一個人,孤身隻影,孑然無援,多少有一點底氣不足,顧慮重重,現在有了我的襄助,他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不管我怎麼排解,人家始終聽不進去,我提出的種種可能,反倒叫他全盤收羅過去,成了辯駁我的證據。譬如我認為尚華本身很可能就是一個人為訓練出來的職業尤物,至於出現在瘋人院,不過是在訓練過程之中的一個小插曲,她的結局,早已註定,目前的狀況,已可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爰慧也覺得可以接受,卻說正是基於這樣的可能,訓練的過程,也肯定是一個被迫的過程,才更應該去解救,哀其不幸也好,怒其不爭也罷,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無所作為,見死不救吧?

本來還想嘲弄一下他的單相思,不過是一個護士偶爾接觸一下的病人,而且還是早入另冊的精神病人,也許人家根本就不會把你放在心上。而之所以一意孤行,說得難聽一點,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說得好聽一點,也不過是受那種所謂的貴族心理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