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有所慰藉,中土大都遠比稷竺之流更能為人家所接受,我算是看透了他們的那種心理。這個,就是糧食問題帶給我們的上策……”
“那中策又是什麼?”
“教會和共和會現在的做法,說好聽了是暫停賑濟,說不好聽了就是囤積居奇。既然我們也是一方政府,你又是這個政府之中的首席執政官,而且是在非常時期,允許你有非常的做法……”
“您的意思……莫非是把那些糧倉直接拿過來?”
“以偽朝的名義,勒令他開倉賑濟,否則就辦他的罪……”
“可要是形天的人也在裡面呢?換做我一把火燒了也不給你,總不至於抓那幾個人來煮了吃嘍?”
“自然要做得讓人家猝不及防,不給他一點機會……”
“那下策呢?”
“下策還能有什麼?硬抗著唄,想辦法等咱們的援兵來吧……”
“可現在音訊不通,電臺也是一時沒有希望,援兵,援兵,現在可是標標準準的畫餅充飢呢……”
不管怎麼說,我都很高興,因為我的替身不再為剛才的胡思亂想所糾纏了,已經開始琢磨我的想法了。那種跡近病態的焦慮狀態,非常可怕,在精神病院有過,被逢蒙囚禁的時候有過,在蚩尤人的醫院裡也有過,最後一次便是在達爾瓦卡丹部落的土牢裡,我可不希望它積累成疾。
“要說……”
“冢宰大人,冢宰大人……”
正待說,門外卻有人在叫了。爰慧不得不停住話頭,從床上爬了起來。心中的煩惱,自不待說了。
“什麼事?喔!叔大人……”
來的是叔延,爰慧當即換上了笑臉。
“梅將軍擋著不讓叫您,沒辦法,老朽只能腆著臉來了……”
“看您說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唉呀,不就是那些從鳳聚兩洲逃過來的難民嗎?本來他們一日三餐,全靠賑粥棚的救濟,不象城中的新人,一發一個星期,都黃昏了,人家餓急了,便去教會發難,教會當然就推到這兒來了……”
“是嗎?一共來了多少人?”
“只怕有幾百號吧?竹鉞將軍的南門口都快攔不住了,只敢放了幾個代表進城,現在殿外等著呢,對了,聽說他們已經有幾個老弱病殘都快餓死了……”
“陛下知道了嗎?”
“陛下?陛下讓您全權處理……”
“好吧!讓我先去會會他們……”
大殿已經佈置成了靈堂,爰慧自然不便從中穿行。繞過大殿,便見幾個穿著迥異的人候在臺階下,一見叔延他們過來,便忙不迭地上前施禮。
“叔大人,陛下到底怎麼說?”
“……嗯,陛下正有重要來賓,不便打擾她。諾!這是我們的冢宰大人,百官之首,先讓他來接見你們……”
“冢宰大人……”
“冢宰大人……”
“不忙,諸位久等了,有什麼話,一個一個地說……”
“冢宰大人,問題非常簡單,聽說貴邦昨晚發生了些事,我們都是來自異邦的難民,本沒有權力過問,只是教會的賑濟棚也為之停辦了,我們已經餓了一天的肚子,實在是沒有辦法,找教會,說是發不發救濟糧,跟你們有直接的關係,人家自有苦衷。沒辦法,實在是沒辦法……”
打頭的是一個未老先衰的人,不由得讓人想到了公爵他們,顯然也都是原子彈造成的後遺症。
“要說也是,我也很同情你們,這個問題我們將跟教會方面去交涉……”
“可人家只是一個慈善機構,人家並沒有義務,當然,貴朝也不一定對我們承擔什麼義務,可是……這肚皮,它不象人的腦袋這裡理智啊,我們一日三頓全靠教會了,你叫我們怎麼辦呢?一些年輕人,都想去動粗了,可我們又實在不想惹事……”
“可是,諸位,這裡的糧食也很有限,這樣總不是長久之計啊……”
叔延看到爰慧頻頻點頭,似乎很同情人家,忍不住插了一句。
“這個嗎?我們也不是沒有考慮,我們只希望有誰能多幫助我們幾天的口糧,讓我們往內地遷徙,我們本來就是出來逃難,再說這裡也不安寧,是非之地,是非之時,我們也不想多摻和啊……”
“那你們跟教會商量過沒有?”
“教會只管施粥,那敢開這種口子,只怕到時候難民都會朝這兒湧……”
爰慧沉吟著,忽然腦子裡電閃了一下,要說也是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