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腦一塊只怕人家根本就沒想到。
倘若真是這麼一種可能,叫人簡直不敢想象。祝融的懷疑,不也找到了最好的註腳。把蚩尤人引到疑山司令部去的人,不是別個,正應該是我和我的替身。說不定正是蚩尤人在我的替身腦子裡裝置了什麼遙感遙測的東西,能叫人一下子找到了現在直接與他們對壘的那兩個秘密所在,司令部和神農氏的官邸。也只有這兩個所在,在蚩尤的鳥人襲擊之前,正巧我們剛剛到過。
想到這裡,我立刻感到陣陣寒意逼來,殊不知我們臨行的前一天還去過祝融的軍工基地,說不定那個要命的地方,現在也在蚩尤人的掌握之中了。老天爺,莫非祝融的懷疑不無道理,儘管不是故意,我和我的替身實際上已經成了蚩尤人的眼線。大凡我們光顧過的重鎮要地,都有可能暴露。
間或,我還有幾分僥倖。也許這僅僅是一種巧合,我未免有點庸人自擾了。蚩尤人的技術已經登峰造極,根本就無需藉助相對原始的人力情報了。他們的飛碟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要想探測對方的重鎮要地,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我知道,這一種僥倖不免夾雜著一點自己的私心。假如我和我的替身無意之中真成了人家的間諜,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乾脆利落地從肉體上消滅我的替身。可是,我跟我的替身剛剛進入黃金合作時期,那種結局,可不是我的希望。
真所謂百味雜陳,一時之間,我的思潮猶如潮起雲湧,什麼樣的可能都想到了。如此的巧合,實在叫人不敢掉以輕心。然而最大的可能,也正是我最不願意接受的。沒辦法,我只能囑咐自己稍安勿躁,強捺住心神,還是靜觀其變吧。
這個時候,那形天已經拉著爰慧的手,帶他進了竹樓。臨門一瞥,忽然發現竹樓已經修繕一新,只是不再象從前那般尖頂高聳,所以我們在土壩之外就注意不到這點了。否則肯定是一個警示,才不會冒冒然登岸呢。
二樓似乎還有,只是上面新蓋了一個十分平緩的大坡頂,真讓人替它擔心,要是冬天積雪重重,不知那種近似於平頂的東西,能不能吃得住壓。更新的變化,那底樓的大門已經赫然開在正面了。初登此地,可得轉到後面才能登樓,而面向來路的幾面,逢蒙原來都是佈置了機關。
進門一看,裡面也大變了樣。火塘依然還在,只是不見了那些堆得小山似的箭垛。四壁的夾牆也給統統地開啟了,昔日的猛獒,再也不見蹤影。想來這四面環水的小島,那些畜牲也跑不出去,不是王子澆把它們統統殺了,就是餓也得餓死了,可以想象,它們的主人回來得不會太久。別說是幾隻畜牲,就是人困在這裡也十分夠嗆。
火塘裡沒有生火,卻在旁邊架上了一張行軍桌。周圍還散落著幾張行軍椅,看來形天他們不是打算這裡久呆,只不過是一個臨時的營地而已。
甫一坐定,猶如變戲法似的,尚華隨即端上了一杯熱茶,形天接過來,放到了我的替身面前。
“來,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想來這初冬季節,一個人獨闖茫茫雨林,不說別的,光那股寒氣就讓人受不了啊。你們本地人,跟我們外星來客不一樣,我們整天防護服在身,總要比你們暖和一些。看你剛才的樣子,一個勁兒哆嗦,只怕是凍得不輕吧?”
“還好,多謝大將軍關愛了……”
見人家十分客氣,我的替身漸漸也找回了一點自信。幾個月的闖蕩,也算是讓人見多識廣了。只是想著對方很可能就是殺害自己雙親的仇人,語氣上總不免有點生硬。可看形天的神情,似乎並不很以為然,我一邊為我的替身感到慶幸,一邊叮囑他繼續放鬆。我的替身也就毫不客氣地喝了幾口茶,藉此來定一定自己的神。
“大將軍不在你們的蓬萊仙境享福,怎麼又跑到這荒郊野地裡來了?”
依照我的提示,爰慧作出一臉天真無知的樣子。
“這回該不又是遭遇了不測,不得已而為吧?”
“事關軍事機密,爰公子請恕我不能直言相告。我倒是也想問您,當初您不是被鳳麟人擄去當了人質,怎麼脫得身?該不是他們大發慈悲,就這麼把您放了?”
“這……哪裡,說來話長,怎麼說呢?就算我是逃出來的吧……”
“哈哈哈哈,爰公子真是福大命大,九死一生,儘管狼狽了一點,可畢竟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只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爰公子想回艮山,應該順著大路走才是,怎麼摸到雨林沼澤這種絕地裡來了?”
“這……真是不好意思,一路行來,不勝疲累,總想找個代步工具,可惜身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