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然的那種高度,可那不共戴天的家仇,毋容置疑,已經讓他站到了我們的一邊,同仇敵愾,義無返顧。只需好好引導,充分利用,自然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接下來的問題,就該是證實共工的推斷了。為了保險起見,我自己決定提前禁用靈感傳輸技術。往後的談話,就只能假途我替身的口舌了。幸虧我的替身還算聰明,雖說他從來沒有機會學過我們的語言,可他照葫蘆畫瓢的本事,卻遠遠賽過了擅長學舌的鸚鵡,不僅字正腔圓,而且語速,節奏也###不離十。只是口音不盡相同,否則,我真要誤會自己又能直接開口了。
喜憂參半,我真是開始猶豫了,我該不該把我們星球上的語言真正教給他?一時之間倒是難以定奪。隱隱之中,不免有一點擔心,假如人家通曉了我們的語言,那我對他來說,將會是通體透明,毫無秘密可言。說不定,他今後完全可以直接跟我的戰友,甚至跟我的父君直接對話,稱斤較兩。那樣的結局,肯定弊大於利。而無疑之中,我也會退居到一個附庸工具的可悲位置,顧問一說,只能徒作自我解嘲罷了。
這一會兒,我忽然理解了我的祖先,那些當權者,為什麼熱衷於愚民政策了。如果我成心不教人家,只怕會應著一句老話,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人家滿街跑了。長期借人家的口舌交通,必定熟能生巧,無師自通,不會作詩也能謅了。我深知我替身的聰明勁兒,這在不遠的將來,應該是不爭的事實。只怕到那個時候,反而弄巧成拙。
唯一的可能,就是我還能依賴靈感傳輸技術,一如既往地跳過他。可共工的推斷,又是那麼叫人不敢迴避。沒轍,我只能把希望全部寄託在我義妹的測試上了。
一進疑山司令部,沒等寒暄個遍,共工立刻把我們的情況向冉遺作了彙報。一聽,冉遺也緊張起來,再也顧不得過分親熱,立刻把我們幾個拉進了機要室。
第一個電報發給了崑崙中樞,附帶了希望旱魃幫忙的訴求。崑崙的回電很快到了,是望沐親署。說是她的疏忽,我們的靈感傳輸,都是明語直接交流,如果蚩尤人也掌握了相同的技術,只需學習一下我們星球的語言而已。作為幾經對壘的宿敵,恐怕人家早就對我們的語言耳熟能詳了。
依據是旱魃一直在進行著靈感傳輸的試驗,近地空間站完全能檢測到地面的訊號,只是場量不夠,遠距離傳輸,損耗太大,時斷時續,即使敵人不加以干擾,目前還不足以直接用於遠距離通訊。
望沐——西王母,不知為什麼,每當想到土著人對她的稱呼,我就會忍俊不住——的指令非常明確,除了總部對母星的通訊,所有的人一律禁用靈感傳輸。而我剛才已經聽共工在路上介紹過了,我們跟母星的通訊聯絡,迄今還沒能恢復。旱魃始總想再造一套場量增效裝置,可惜在地球上,一直找不到那種關鍵的材料,除非我們的母星再派人送來,只是到現在還不見人影。父君也何嘗不想派人回去,只是軒轅號已毀,目前已經建立的工藝水平,還沒法重造一艘。
“沒想到您的替身口齒這麼伶俐,該不是您早已教給他我們的語言了?”
我理解共工的心思,他這是想安慰人。到這份上還幸災樂禍,那也實在太不象他的為人了。
“殿下,快給我們說說您這段離奇的經歷吧?”
相柳也聞訊趕來了,依舊對我的替身親熱異常。爰慧這下可樂了,只見他不著顏色地掙開了對方的手,在腦子裡暗哼一聲。
“這下不用再瞞我了吧?果真是一位尊貴的殿下……”
“看你,一心二用,能夠回來重聚,也是緣分,橫插槓子,是不是你也在想吃我的無名醋了……”
我也當仁不讓,回敬了他一句。相柳的那種親熱勁兒,雖說讓一個慣於矜持的男人,難免尷尬,但從潛意識上來看,任何男人都會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滿足。這個時候,作為一個成熟異性,爰慧只能以一個替身的身份領略,很可能萌生醋意。可這會兒,實在沒功夫跟他閒扯篇,我急於跟冉遺彙報。
“隊長,實在對不起,一則我的計劃本身缺陷太多,二來蚩尤人也實在太狡猾,沒想到他們這麼深的心計,讓我們無功而返,枉自浪費了不少寶貴的時間……”
“不對,單憑你們剛才的發現,我想崑崙總部一定會給你們記一大功。亡羊補牢,未為晚矣。畢竟大戰還沒有真正爆發,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可我們畢竟連艮山和有窮國王宮的邊也沒摸到,就讓人給逼了回來……”
“那不是你們的錯,只緣我們的時間太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