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卻是絲毫不遜,爭鋒相對語出如刀。
北境人不擅言語爭鋒,說不過中原人自然氣的臉色通紅,怒髮衝冠。一時怒起就要動起手來,那幾個中原人雖然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身邊卻跟著不少武功高強的侍衛,就算要打也是毫不懼怕。
果然雙方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掌櫃的彷彿也習慣了這副情形,連忙一臉焦急的上前相勸,被推開之後便躲進了櫃檯裡面不再說話。不過半盞茶功夫,好好的客棧大堂便被打得破爛不堪,滿地狼藉。
這些人打得全神貫注,竟然連葉璃和墨修堯從樓上下來也沒人注意。櫃檯裡,掌櫃見兩人下來連忙上前來將兩人請到比較偏僻的打不到的角落裡。墨修堯很是好奇的看著還依然打成一邊的大堂中央,笑問道:“看起來你一點兒也不著急?”
掌櫃摸了摸額頭,苦笑道:“如今這昌慶城裡,就沒有哪一天不打的。就是屬下這小店兒,這個月也已經是第三回了。若是那風月場所,更是不用說…只要兩方人馬碰到了就沒有不打的。”說起來也就是這客棧是定王府佈下的暗樁,能賺錢自然好,賠本也不所謂。若真是尋常百姓開的客棧,只怕早早的就收拾東西走人了。如今這所謂的北境王城本就十分蕭條,除了那些前朝的舊臣官員和北境部落的權貴,普通百姓的日子十分窮困。整個昌慶城裡也沒有幾家商鋪,所以掌櫃的這家不算十分華麗的客棧也是常常遭殃。
葉璃皺眉道:“就沒有人管管麼?”
掌櫃的搖頭嘆道:“誰能管?敢在城裡打架的都是朝中的權貴。那個領頭的北境人,是北境原本第二大部落的首領的小兒子,算是赫蘭王后的表哥。那幾個中原人,是北境王封的丞相的庶子,還有云妃的弟弟。”
墨修堯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倒是當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正說著,那些打鬥中的人漸漸往這邊移了過來,其中一箇中原男子被一個北境人一拳打過來正好往葉璃跟前砸了過來。墨修堯輕哼一聲,衣袖一拂,那人的身形窒了窒,便跌落到了旁邊。卻不想那人爬起來之後並沒有急著去找揍他的男子算賬,反而將目光落到了葉璃身上,卻是一呆,一雙因為酒色而有些渾濁的渾濁的眼中露出些淫邪之意。
葉璃雖然易了容,但是卻依然容貌婉約清麗,秀麗雅緻。那青年男子雖然是任琦寧手下高官之子,但是多年來在北境是見到的都是北境高挑健美的女子,回到大楚以後這昌慶城貧瘠,卻也沒見過葉璃如此氣質出眾的女子。便是宮中最受寵的雲妃也不及多矣。當下也不顧自己還在跟北境人打架,一臉淫邪的望著葉璃美麗的容顏,誕著笑道:“不知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葉璃微微一愣,不由得有些好笑。這些年她遇到的事情當真不少。但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調戲,卻千真萬確的是頭一遭。不由莞爾道:“這麼公子又是怎麼稱呼?”見葉璃竟然絲毫也不似一般女子嬌羞,男子不由大樂,“本公子乃是當朝丞相之子,姑娘,不如跟本公子去丞相府小住一些日子,也比在這破破爛爛的客棧裡委屈了姑娘。”那男子看了一眼跟葉璃站在一起的墨修堯,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旁邊的掌櫃的不著痕跡的往後縮了縮。這丞相公子在昌慶城裡橫行霸道了一年多了,這一次撞到王爺手裡當真是茅廁裡點燈——找死了。
另一邊,正打得起勁的北境人見對手竟然打到一邊跑到一邊調戲姑娘去了,不由大怒,“膽小鬼,有種再跟爺爺打過三百回合!”
“本公子今天不跟你們這些北境蠻子計較!”丞相公子驕橫的道。跟北境人打架天天都能打,但是這樣的美人可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那些北境人雖然沒什麼心機不愛拐彎抹角,但是武功身手卻比這些病書生貴公子要強得多。這方面的眼力自然也要好得多,一眼便看出那一對男子並不好惹。因此也不著急打架,便紛紛歇手站在一邊看起熱鬧來了。見北境人停手不打了,那丞相公子越發的得意起來。
看著眼前的美人兒笑容淡淡秀雅出塵的模樣,丞相公子不由得心癢難耐。伸手就去拉葉璃的手,卻不想旁邊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丞相公子一愣,抬頭看向站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墨修堯道:“你是什麼人?還不放開本公子?!”
墨修堯唇邊勾起一絲極冷的笑意,手下微微一用力那丞相公子便發出一陣殺豬一般的慘叫。也將旁邊跟著起鬨看熱鬧的眾人嚇了一跳。
“混賬!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丞相公子臉色慘白,汗如雨下。這青衣男子只是輕輕一握,他的手就…他已經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骨已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