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啊。”墨修堯淡淡的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這樣,要你們幹什麼?”
“王爺……”顯然還有人不死心想要繼續勸諫。
葉璃一看再不進去,墨修堯就真的要爆發了。這才推開了書房的大門緩步走了進去,“王爺怎麼了?我還沒走進就聽到你在發火?”
墨修堯不悅的瞪了徐清塵一眼,徐清塵含笑不語。
“阿璃,你怎麼來了?”墨修堯走下座位,伸手拉著葉璃輕聲問道。葉璃淡淡一笑道:“我想起一些事情想要跟王爺商量,就過來了。我來得不是時候麼?”
墨修堯拉著她走上前,道:“沒什麼事,坐下說吧。你們沒事都退下吧。”
看到墨修堯拉著葉璃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下面的眾人不由得紛紛皺眉,有幾個還露出了一些不滿之意。至於那些定王府的心腹,都趕緊低下了頭恨不得立刻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心中不無抱怨:你們想要找死,也要等咱們走了再說啊。
“王爺,臣等正在與王爺議事!”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上前來,沉聲道。葉璃掃了一眼,有些眼熟但是又不太熟悉。記得好像是原本大楚某個名門世家,也算是兩朝老臣。北戎入侵的時候,因為距離西北比較近,就跑來投靠定王府了。不過一直沒什麼作為,葉璃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是自然的。
墨修堯不悅的掃了他一眼,淡淡道:“議事?一大早本王坐在這裡盡聽你們的廢話了。你們以為本王很閒麼?以後有什麼事,先吵出結果了再來告訴本王!”
老先生被墨修堯堵得險些哽住了,“登基大典,怎麼會是廢話?!”在讀了一輩子書,自詡詩書傳家的老先生眼裡,有什麼事是比一國之君更大的麼?
旁邊,幾個定王府的心腹同情看了老先生一眼,很自覺的往後靠了靠,免得王爺發起火來被殃及。對於定王來說,登基還真不是什麼大事兒。如果想要當皇帝的話,定王早幾年就已經登基了。
墨修堯不耐煩的道:“誰告訴你們有什麼登基大典的?前兩年還哭著喊著是大楚的忠臣,怎麼著,大楚還沒滅呢就急著想要從龍之功了?想要登基大典是吧…正好,江南那邊這段時間正好有個登基大典,本王派人送你們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喝杯酒?”
“王…王爺?”這幾句話,聽在這些原本的大楚權貴耳朵裡,絕對可說的上是誅心之言。但是墨修堯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裡管他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模樣,冷笑一聲道:“想要把女兒送進定王府?行!本王的愛妃還缺幾個端茶倒水,洗腳疊被的丫頭!實在是不行,府裡漿洗灑掃的活兒也可以給他們做,還省了定王府再買丫頭的錢。”
“但是王爺,三妻四妾本就是古今常理。從前王爺諸事繁忙,無暇顧及這些,但是如今天下承平,王爺府中若是還只有一位王妃,未免…未免失了定王府的顏面。”依然有人不甘心的道,這一次開口的是一個原大楚的官員,曾經也算是官職尚書的大員。不過一直態度曖昧,既不得罪定王府也不得罪墨景祈。之後大楚南遷,他倒是帶著家眷來了西北,也算是有眼光押對了寶。
這些人葉璃都不看在眼裡,真正讓葉璃擔憂的是那些目光裡同樣躍躍欲試的墨家軍舊臣。
這些人許多都是世世代代跟著定王府的,雖然不似鳳之遙冷浩宇這樣從小與墨修堯相交,既有心腹的信任又有兄弟的情分。但是論起他們在定王府和墨家軍裡的關係,卻比鳳之遙和冷浩宇這樣的心腹更加複雜。這些人跟著定王府被大楚皇室打壓多年,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如今王爺好不容易要一統天下了,自然也就到了他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這樣的想法並不是他們的錯,畢竟歷朝歷代的開國功臣不都是這樣的麼?有哪一朝開國的好處功勞都是被一家佔去的?但是,偏偏他們遇到的主子是不按理出牌的墨修堯。
葉璃輕聲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怒意勃發的墨修堯的手背,讓他安靜了下來。雖然墨修堯並沒有動怒,但是葉璃坐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他身上迸發出來的冷意了。
但是這樣的情形,看在那些老臣眼裡卻有些不成樣子。這些文人,也不是戰場上的武將,最將就的就是什麼禮法規矩。葉璃以王妃之身直闖議事的書房,還跟定王並肩而坐。這在這些老酸儒看來,就是大逆不道不守婦道的行為。
“王爺,王妃身為女子應當謹守閨訓,退守後宅,怎麼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坐在議事的大殿之上。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一個白鬍子的老臣顫巍巍的道,“王妃也是徐家書香門第出身,如此作為…豈不是辱沒清雲先生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