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沒那麼容易。只是他們既然是以客人的身份前來,許多事情自然就不能過問。大長公主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她早年也是參與過政事的,並非養在深宮不知世事的深宮女子。自然明白如今的行事和難處。
“修堯,我聽說你有意保下彰徳宮那個?”大長公主看向墨修堯問道。
墨修堯笑道:“皇姑母這是哪兒聽來的傳言?這些事情跟咱們定王府又有什麼關係,修堯既然說了不插手自然是說到做到的。”
大長公主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自然沒有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盯著他道:“你老實說吧,留著她有什麼用意?我可不信你對她有什麼好感。”墨修堯低眉一笑,也不隱瞞淡淡道:“皇姑母再怎麼關係新皇,畢竟是住在宮外鞭長莫及。新皇需要人護著…不然……”
“她?行麼?”大長公主皺眉道。
墨修堯笑道:“只要讓她知道只有新皇好她才會好,自然是可以的。彰徳宮那位雖然政事上外行,但是到底是在深宮裡待了一輩子的人,後宮裡那些事兒,她只怕比皇姑母你還要在行一些。當初她能在那種環境中護著那兩兄弟平安長大登上太后之位,皇姑母安知這一次她做不到。”
似乎被他說服,大長公主點了下頭,“就算如此…修堯為何如此關心新皇?”
墨修堯朗聲一笑,“我只是看墨景黎不順眼而已。他們母子之情經過這段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只要皇姑母給出讓她滿意的籌碼,只要她還活著,墨景黎就永遠都是黎王。”
聞言,大長公主若有所思。太后和黎王的關係緊張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太后能不能牽制黎王她卻是沒有什麼把握。
幾聲沉重的鼓聲想起,登基大典的吉時已到。原本還各自低頭竊竊私語的人們紛紛坐直了身子注視著前方鋪著巨大的織著龍紋的紅色地毯的尾端。
一個才六七歲的孩子在大群人的簇擁下漫步而來。太后穿著一身華麗雍容的朝服走在墨夙雲身邊,一手牽著那個明顯的有些膽怯的孩子。從這一刻開始,她就不再是皇太后,而是太皇太后了。
看到眼前如此多的大人眼睜睜的盯著自己,墨夙雲習慣性的想要退縮。但是一隻手卻被太后牢牢地握在手裡動彈不得。太后低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不用怕,皇祖母會陪著你的。”
小小的孩子穿著明黃色的龍袍,看上去卻是楚楚可憐的彷彿一個被拋棄了的小可憐。不過還算是有進步的他並沒有在這種場合哭出來。太后眼神微閃,淡淡的提醒道:“還記得大長公主怎麼教你的麼?”
“記得…。”墨夙雲小聲的道,有些畏懼的望著眼前的皇祖母。似乎想起了那個十分和藹可親的大長公主讓他多了幾分勇氣,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太后道:“知道就好,走吧。大長公主也在下面看著你呢。”
墨夙雲點了點頭,任由太后牽著往那高高在上的龍椅走了過去。雖然心中還是感到十分害怕,他卻不在像剛才那樣只想著要逃走了。路過大長公主和墨修堯葉璃一桌的時候,墨夙雲眼睛一亮望著大長公主想要說話。大長公主對她慈愛的一笑,搖了搖頭。小孩子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角,跟著太后往前走去。
“十皇子變化頗大,這幾日皇姑母的教導也沒有白費。”葉璃低聲嘆道。
大長公主搖搖頭道:“他還差得遠。”比起前些日子剛剛見到的時候確實要好一些了,但是要成為一國之君那個孩子還有著無比遙遠的路要走。路途中,他需要有明師的教導和扶持,誰也不可能天生就是一代明君。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墨夙雲被太后牽著步上高高的臺階,有禮部和欽天監的官員進行著各種繁瑣的儀式。即使是遠遠地葉璃也能看見那孩子小小的身子一緊累的搖搖欲墜的。不過他並沒有哭出來說著說什麼,反而是沉默的支撐著。
葉璃看了一眼四周,有些疑惑的道:“李氏怎麼沒到?”於情於理,李氏是新皇的生母,新皇登基之後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后,這種場合她不可能不到。
大長公主搖頭道:“為了讓那孩子聽話,攝政王讓人將李氏關起來了。”說到這個,大長公主雪白的眉毛也跟著皺起,望了一眼遠處坐在最前面的墨景黎眼中滿是不贊同的意味。
新皇登基,將新皇生母一國太后軟禁,就算是攝政王,就算是為了登基大典的順利,做的也未免太過分了一些。
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儀式終於結束,已經累得不行的新皇被人帶下去休息。接下來就是宴飲的時間,新皇年幼,這些自然是由攝政王墨景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