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冷然道:“柳貴妃的那個女人,滿心滿眼的只有墨修堯,不足畏懼。你讓人盯緊了柳家那個老頭兒,聽說這些日子德王跟他們有些勾搭?”墨景瑜點頭,有些無奈的嘆道:“德王叔年紀大了,眼花了罷。不過到底柳貴妃的兒子是皇上親封的太子,德王叔跟他們親近也無可厚非。”
墨景黎冷笑道:“愚蠢!你以為柳貴妃會安安穩穩的讓她兒子當皇帝,柳家那老頭兒當真會安分守紀的做個輔佐的賢臣?”
墨景瑜皺眉道:“太子到底是柳貴妃的親生兒子,應該不至於吧。”墨景黎看著他道:“你們這些年跟宮裡也不親近,瑜王不妨進宮去找個人打探打探柳貴妃對太子還有另外兩個皇子公主如何?等到她成了太后……”墨景瑜沉聲道:“做了太后她還想怎麼樣?”身為女子,做了太后就已經是時間最尊貴的身份了,柳貴妃還能怎麼樣?
墨景黎道:“只怕在柳貴妃眼裡…十個太后的位置也不及一個定王妃值錢。”
“什麼?”墨景瑜一愣,猛然反應過來不由得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擲到了地上,“賤人!”
墨景黎挑眉一笑,可不是麼?
皇宮裡
富麗堂皇的寢殿裡寂靜無聲,瀰漫著一種淡淡的頹廢腐朽的氣息。墨景祈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原本堪稱俊美的臉已經蒼老憔悴了不止十歲。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彷彿將近天命之年的病人。他不知道墨景黎到底給他下了什麼毒,但是他卻知道這絕不是五石散。五石散沒有這樣霸道的毒性,自從斷了藥之後,他每一天都在忍受著蝕骨鑽心的痛苦,而這痛苦卻並沒有因為他斷藥許多日子而漸漸減弱。反而讓他的身體日漸更加衰敗了起來。
直到如今這樣,只要動一動就能感覺到五臟六腑無一處不在疼痛。墨景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他一輩子籌謀算計,擔驚受怕沒過過一天舒坦的日子。如今墨修堯盤踞西北,墨景黎雖然沒有明說卻也實質上佔據了東南,北境蠻兵叩關,還有西陵北戎虎視眈眈。這麼多的事情,墨景祈都無法放下。他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後大楚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不敢去將大楚的列祖列宗。
“來人……”墨景祈聲音嘶啞的叫道。
寢殿裡靜悄悄的無聲無息,半晌也沒有人來回應。墨景祈愣了一會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卻已經淚流滿臉。自從中毒了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做人竟然如此失敗。王室宗親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朝堂大臣忙著爭鬥站隊,他的母后來看了他兩三次之後也不再來了。就連昔日身邊重用的太監宮女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這些日子他每天就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寢殿,彷彿一個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五臟六腑漸漸地腐爛然後死去,“呵呵……”
“來人!來人…朕要喝水……。”墨景祈嘶聲叫道。
一個描著龍鳳花紋的茶杯遞到跟前來,墨景黎穿著一身玄色蟒袍一手端著茶水站在床前。彎腰扶起墨景祈將水送到他唇邊,墨景祈確實是渴的厲害了,也顧不得許多低下頭喝了大半杯的水才喘了一口氣。重新將人放下,墨景黎轉身將茶杯放回不遠處的桌子上才又慢慢的走了回來。
“你現在還來做什麼?”墨景祈冷聲道。
墨景黎坐下來,平靜的道:“來告訴皇兄一個好訊息。有一個能對付皇弟我的人來京城了,皇兄覺得對你來說是不是好訊息?”
“什麼人?”墨景祈沒有興趣聽他的故弄玄虛,現在這個時候,墨景祈確實是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對付得了大權在握的墨景黎。墨景黎對著他嘲諷的一笑道:“墨修堯。墨修堯回來了,皇兄,你高不高興?”
“墨…墨修堯?!他為什麼會回來?你為什麼不下令將他抓起來?!”墨景祈大驚失色,厲聲怒吼道。但是剛吼完伴隨而來的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看著墨景祈趴在床邊痛的臉色發白的模樣,墨景黎眼中閃過淡淡的憐憫。漠然道:“將他抓起來?皇兄…你當我瘋了麼?大楚如今四面是敵,北境已經讓人應接不暇了,一旦和墨家軍開戰,西陵和北戎必定乘虛而入入。到時候該怎麼辦?”
“墨修堯也是我們的敵人!”墨景祈恨恨的道。
“現在墨修堯只是你的敵人。”墨景黎淡淡道。垂眸看著他,“墨修文是你害死的,當年死在邊關的幾萬墨家軍也是你害死的。墨修堯重傷也是你害的,當初定王妃在京城被圍殺,也是你指使的。皇兄…墨修堯不找你找誰?他在西北聽說你快不行了,就連忙趕回京城來了,你知道是為什麼麼?他說…他來替你送行。皇兄若是想墨修堯早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