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都城遠在極北之地,如果要趕上九月北戎王的大壽的話以送親隊伍的行程對少在七月中旬就要出發。就算辦完婚禮就快馬加鞭往回趕,墨修堯回到京城至少也是十月了。也就是說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墨修堯是不在大楚的。三個月能發生多少事情誰也想不到。
墨修堯搖頭道:“皇上這些年做了不少準備,一時之間還真猜不透他想幹什麼。”聰明人的心思不難猜,笨蛋的心思也不難猜,偏偏就是那種腦子天馬行空的人的心思才不好猜。就比如墨景黎,即使聰明如墨修堯徐清塵也絕對沒有想過他會在那個時候起兵叛亂。因為他們無論是誰都能一眼看出來根本不可能成功。事實上即使墨景黎真的聯合南疆破了碎雪關,墨景黎也佔不了多少便宜。只是苦了邊境的百姓罷了。而身為皇帝的墨景祁,到底又有多在乎百姓的疾苦?
“那你同意了?”葉璃問道。
墨修堯挑眉,淡然笑道:“皇命難違。”葉璃無奈的聳肩,“知道了,我留在京城。”墨修堯搖頭,笑道:“不,到時候你去雲州。”葉璃挑眉不解的看著他,墨修堯笑道:“定王又不是皇帝,定國王府也不是皇宮不需要非要有人鎮守。墨景祁這人…有時候逼急了就喜歡出一些損人不利己的招數。你去雲州我放心一些。”定國王府真正的核心根本就不在京城這座府邸裡,而是這座府邸的人。就算定國王府被夷為平地,只要主人還在定國王府依然是定國王府。
葉璃搖頭道:“那更不行了。我去了雲州豈不是讓外公他們身處險境。你也別跟我說什麼墨景祁不會對雲州動手。他們既然敢向定王府動手了又怎麼會忌憚徐家?何況,定王府的對手可不只是宮裡那一位。”墨修堯靜靜地望著葉璃,良久才嘆息道:“阿璃,我似乎總是無法讓你平靜安寧的生活。”葉璃輕笑出聲,“平靜安寧的話當然可以。你可以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把我藏起來,不過我不喜歡那樣,你明白麼?就像是這次南疆之行,並不是非要我去不可,可以派人去,甚至沒有人去大哥也不會有事。就算我暫時不能出現在人前也可以隨便找個地方隱居一段時間。是我自己想出去走走所以才去的,而且我覺得我更喜歡外面的日子。”在外面即使有危險至少也是目標明確敵友分明的。回到京城一想到又要面對那些你來我往面上笑語溫言,背後使絆子捅刀,葉璃就覺得一陣陣頭痛。不是不會,而是不喜歡。
“我也覺得阿璃在外面的時候更加…讓人驚豔呢。”墨修堯低聲笑道。在京城的阿璃人前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溫婉而優雅的彷彿就是一個書香世家出身的合格的王妃。墨修堯永遠也不會告訴別人,永林城下他射出那一箭的剎那,看到眼前的女子一身與黑雲騎並無二致的黑衣,回眸間某種清冷而傲然的氣勢和眸間那耀眼的星光。從來沒有那一刻讓他更清楚的知道,他的王妃並不只是那個燈下挑燈握卷的婉約女子,更是這個戰場上也能縱橫睥睨的卓然倩影。墨修堯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當著父王,兄長的面許下的幾乎遺忘的誓願——“我墨修堯的妻子要如先祖輕雲郡主一般,隨我征戰四方橫掃**,攜手並肩共看萬里江山。”那一箭,墨修堯覺得射出去的也許不止是救了阿璃的一箭,或許還有他的心。
葉璃玉顏微暈,自從永林城相聚之後,她和墨修堯相處的時候總有幾分古怪。平時有事的時候倒也沒怎麼多想,但是一安靜下來了卻總是讓她有些不自在。她並不是什麼不解風情的木頭疙瘩,自從碎雪關外拿一吻之後自然也明白兩人之間再也不是如從前那般亦親亦友的感情了。只是面對墨修堯時卻總是無法拿出前世談戀愛時候的那種自在和隨意來。這種彷彿無法控制的情緒讓她對墨修堯也生出幾分惱意來了。墨修堯似乎很明白她的心情一般,並不過分的招惹他。但是兩人私下相處之時總是比從前多了幾分親暱溫柔。
“青鸞和青玉怎麼樣了?能放她們出來了麼?”葉璃偏過頭去低聲問道。
墨修堯淡淡一笑,“本來就沒什麼,不讓她們出來也是為了她們的安全。如今你已經安全回來了自然就沒事了。回頭讓她們出來就是了。”
回到自己院裡,青鸞和青玉起色果然很好,看來這一兩個月並沒有人為難她們。青霞和青霜也圍著葉璃忙個不停,又是補品又是新衣的,彷彿她在外面受了天大的苦一般。葉璃無奈,只得任由幾個丫頭忙碌個不停。等到她們稍微消停一些了才遣退了青霞青霜只留下青玉和青鸞在跟前。
“奴婢失職,請王妃責罰。”房間裡沉靜下來,青玉青鸞雙雙跪地道。
“起來。”葉璃蹙眉,看著兩人道:“這兩個月你們可還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