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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她在想什麼?想那5%,還是仍沉溺於未退去的快感中?寧願從床上拿下香水,擰開,一點點塗抹在李璐赤裸身體上,再用牙齒與舌頭輕柔地逗弄她。女人的情慾是無限的,也只有這樣,她們才能擁有子宮,讓每個躁動不安的靈魂在裡面得以安靜。他在她身體裡緩慢地抽動,緩慢的。略帶腥味的空氣飄起粘稠絲絨似的香味。

8

時光緩緩地流淌,星星熱鬧地憂傷……

吳非挽著曼兒的手走出商場。兩人神采飛揚。

夜色如花,一朵一朵,藏在人群背後。吳非深深吸口氣,“曼兒,現在就迫不及待把嘴塗得鮮紅血紅,又想上哪去勾引男人?”

“小姑奶奶,你就算為自己積點德,別說得這麼露骨吧。男人不就是那麼根玩藝?有必要口水滴滴落嗎?現在不流行那套女為悅已者容啦,這叫做自個給自個找快活。”

“死丫頭,還敢貧嘴?等你老公回來,看他如何收拾你。”

“老公?我這樣的老婆他可是有著一大把。非兒,你就別笑話我了。大奶、二奶、三奶,這樣下來輪到我,怕都是十名開外。也好,他來了,侍候個把月,剩下時間就可以自由自在去尋開心。我算想通了,人活著就是為了二張嘴,上面一張,下面一張。只要它們能吃飽,吃得高興,這輩子也就心滿意足。”曼兒的話仍是沒半點正經。

吳非啐了她一口,“吃吃吃,小心別給噎死。”

“放心好了,噎不死人的。為什麼這世上有安全套?就是為了讓紅男綠女們不被Xing愛嗝著。嘿嘿,套子啊套子,你是人類歷史上最為偉大的發明。”曼兒狐媚著臉,迎著風,深情歌詠。

吳非橫了她一眼,沒吭聲,這死丫頭說起這個比誰都來勁。因為套子,性成為一個令所有人趨之若鶩的戰場,人人皆身體力行享樂,關於生殖的神話已被棄如敝履,Xing愛被套子剝離開,性就是性,愛就是愛。吳非想起初中課本上一篇叫裝在套子裡的人的文章,咯咯地笑出聲。主人公叫別里科夫,每日用各式各樣的套子把自己裡裡外外裹緊包嚴,晴天穿靴子、帶雨傘,坐車支車篷,房子不管怎樣悶熱,也不開門窗,睡覺時,除帶上睡帽、穿上睡衣,還要把腦袋蒙在被子裡。他整天驚恐,卻最終仍死於驚恐。人吶,也就是活在各種各樣的套子裡,區別僅在於套子的大小、顏色以及是否能被人看見。眼前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又何嘗不是一個五彩繽紛的大套子。事實是捏造的,真理是歪曲的,常規是愚蠢的,醜態是畢露的。原總以為別里科夫可笑,如今想來,誰也都是別里科夫。現代人進化得卻是快,所謂Zuo愛做的事便就是與這些橡皮套子鄭重其事地發生某種關係,對方的身體並非真實存在,存在著的只是那一層薄膜。倒也好笑,可笑,令人發笑。笑一笑,十年少,至少也算是活動了臉部肌肉,有益美容。吳非看著曼兒那張塗得腥紅誘人的嘴唇,笑得更是樂不可支。性感是什麼?也就是個大大的套子。

曼兒莫名其妙,“很好笑嗎?難道是很渺小的發明?再怎麼說,那也算解放了女人的身體。翻身起來做主人,這也是革命。”看吳非仍在笑,曼兒有點兒氣急敗壞,“你再笑,你就是反革命分子,死了死了的。”說著話,伸手來捏吳非的耳朵。兩個女人鬧成一團。街道上,不知是從哪家店裡正飄出一陣歡快的歌聲:有人問我為何醉,醉了是否覺得很美?我抹去眼角的淚,你還太小不懂傷悲。人生有許多苦累,就像冬天裡雨打風吹,天空看不見鳥兒飛,蒼穹也會覺得疲憊,人要不再後悔,人要學會面對,莫要管心兒有沒有粉碎,你都不能酣然睡。要知道你我間,紅塵間,天地間總有一些青翠。看看風在跑,雲在跳,鳥在叫,它們相依相隨。忘掉是是非非,美好的難有幾回。輕輕吻你的,吻我的,吻他的臉上淚水。不笑的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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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斂起翅膀,漸漸腐爛,露出粉紅的肉髒,沉甸甸,讓人透不過氣。

夜深了,誰也不曉得自己是否能夠等到明天。

街道上的人影逐漸散去,間或閃過幾只孤魂野鬼。盧花靠著電線杆,直跺腳,她真想破口大罵,臭男人全陽痿了?剛做完一單生意,是個老頭,沒弄兩下就完事了,然後伸長舌頭舔來舔去,口水淌了她一身,想想都噁心。盧花問他收一百五,那老頭死也不肯,說行情一百,當初講好的價就是這多。盧花指著胸口上那些還沒風乾的唾沫星子張嘴就罵,“死老頭,口水像鼻涕全抹我這,我等會還要不要去洗澡換衣?來回起碼一個鐘,現在再收你五十塊,這是五折大優惠。”老頭不理她,拎起褲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