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勃勃。宋陌看了喜歡,本想離開給兩人冷靜下來的時間的,但現在他又捨不得走了,順勢鬆開她,立在榻前開始解衣。就算她不承認,宋陌也看得出來,她喜歡他的身體,嘴裡說著不願意,眼睛卻總是偷偷盯著他,幾輩子都沒有變過。唐歡愣了一下,跟著抱著被子往裡躲,矇住腦袋趕他:“大白天的,你別胡來!”拒絕人也是講技巧的,之前兩人彼此生氣呢,當然不能配合,現在他明顯又騷起來了,她也該換種方式。宋陌一把扯開被子,按住她手親了起來:“女鬼,誰說我理你了?我理得一直是她。”唐歡不停地罵他混蛋。宋陌索性真的混蛋起來。~鬧騰了一下午,宋陌饜足地去了書房。於是,周逸過來稟報時便驚喜地發現,晌午還臉色陰沉的將軍大人,現在已經是晴空萬里了。他高高懸著的心總算落回原處,“回將軍,屬下已經派人查探過了,那人是匈奴客商,去年八月入關販賣皮毛,開春從江南採辦了一批茶葉,昨日進城,原定明早離開的,在酒樓遇到……將軍後,改定延緩三日再出城,晌午將軍回來不久,又派身邊小廝……四處打探將軍府上家眷情況。”膽子到不小!宋陌坐在書桌前,頭也沒抬:“找個由頭讓他馬上收拾東西出城,他若不肯,你做主便是。”“是,將軍。”周逸心領神會,恭聲退下。一個時辰後,烏頓領著自己的商隊出了城。“單于,你真是神機妙算啊,幸好咱們早已安排好了人手,否則經此一事,以後就不好再進城了。”馬隊前面,兩匹馬並行,其中一人由衷地讚歎道。烏頓輕笑,回望青城壯闊的城牆。二十年前,宋陌的父親,讓他們部落從草原王族變成龜縮一角的可憐蟲。二十年後,他要拿宋陌的血祭刀,他要挑起大漢朝與匈奴的戰火,在兩敗俱傷時漁翁得利,奪回曾經屬於他們的草原牛羊。本來,以宋陌的身手,他是沒有機會的,可惜,再厲害的英雄,遇到女人,都要栽跟頭。宋陌,下次見面之期,便是你的祭日!窗外鳥雀喳喳地叫,躺在被窩裡,都能聽到它們撲稜翅膀的聲音。唐歡無精打采地探出腦袋,朝外望去。夏日裡,晨光明媚得刺眼。今日是端午,距離一月之期,只剩五日了。唐歡有種等死的感覺,從來沒有哪一次,讓她如此感覺不到一點點成功的希望。她好像又拿宋陌沒辦法了。如果宋陌沒有懷疑,她可以哭求他要她,他那麼捨不得他的女人受一點苦,一定不會拒絕的。但是,這個女鬼的謊言從出口之時就要一直編下去,它救了她的命,一旦說破,也會要她的命。所以,作為一個傻乎乎的女鬼,除了不滿宋陌不許她找人外,她不能表現出任何異樣,包括磨他要她。一日日過去,她在等轉機,也是在等死。她悄悄絕望過,可每次她稍微露出半點抑鬱之色,宋陌都會想盡辦法逗她開心,各種溫柔手段層出不窮,不像他,又是他能做出來的。唐歡知道,宋陌擔心她沉浸在即將死去的陰影裡,可這個男人不懂,她的確怕死,卻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死因。她傻給他看,笑給他看,也笑著告訴自己,不到最後一刻,堅決不能放棄。如上場夢,還不是最後突然有了轉機?每個夢裡都有她可以利用的人和事,唐歡相信那是師父為她安排的,這場夢裡肯定也會有,只是時候未到。她要好好演下去,直到機會來臨。外面腳步聲起,唐歡扭頭,裝睡。宋陌託著一個木匣子走了進來,見她還在睡著,他將木匣放在梳妝檯上,過去喚她起來,“女鬼,今日是端午,外面人人都在避邪,你敢出去走動嗎?”她喜歡熱鬧,今日他就帶她出去,陪她玩一場。“為什麼不敢?”唐歡一骨碌翻身坐起,不服輸地瞪著他:“別說普通百姓那些手段,就是你把最厲害的道士請來,他也別想收了我!”宋陌溫柔地笑,把衣服遞給她,轉過身背朝她道:“起來吧,吃完粽子,咱們去球場擊鞠。”唐歡穿衣服的手一頓,好奇地問他:“什麼叫擊鞠?”“這個,簡單的說就是騎在馬上,手持長棍打球,一會兒到了地方,你看兩場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是青城端午時的傳統鬥戲,你若想玩,看過兩場後我教你。你馬術不錯,很容易學會的。”宋陌望著前面桌子上的匣子,簡單解釋道。唐歡頭回聽說這種玩法,低落的心情總算有了起伏,興奮地跳到地上,催宋陌出發。如果真的逃不了一死,最後幾天她也要痛痛快快地玩過去。“等等,我送你一樣東西。”宋陌就知道她會喜歡,笑著握住她手走到梳妝檯前,按住她肩膀讓她坐下,親手替她梳頭,最後示意她閉上眼睛,再從匣子裡取出一物,插入她髮間。有淡淡清香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唐歡登時打翻心中猜測,不是珠寶……只是不知是什麼花。“好了,睜開眼睛吧。”宋陌對著鏡子凝視片刻,退後一步,滿意地道。唐歡一邊腹誹他一個大將軍還要玩這種花樣,一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