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呢？唐歡試著想象宋陌與康寧郡主做那種事，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兩人的曾經。唐歡苦笑，因為知道宋陌不會碰別人，所以連想象都想不出來嗎？“你在笑什麼？”男人的聲音突然近在耳旁，唐歡斜眼，就見宋陌滿臉冰霜地走了過來，隨後盤腿坐在榻上，彷彿要運功療傷，眉頭緊皺。唐歡詫異，難道康寧下的不是那種藥，而是毒？康寧不像是那種人，或許是宋陌的仇家偷偷把毒投了進去，宋陌因為沒有防備，不小心中招了？一瞬間，唐歡想到了各種陰謀陷害，所以，當宋陌開始滿臉通紅的拉扯衣物時，她看見了，卻沒有反應過來。這，這是怎麼回事？宋陌突然睜開眼睛，雙眼泛紅，直勾勾盯著她：“我中春藥了，逼不出。”唐歡張大了嘴，下一刻，人已經被他扯到榻上。男人咬牙切齒地罵她：“說，晚宴時你到底跟康寧說了什麼？是不是你唆使她做出這等下作手段的？是不是你看我無論如何都不肯要你，就借她的手給我下藥，然後你好趁機送上來？你這個……卑鄙的女人！好，既然你想要，我就拿你解毒，事後也不用等到明日，我馬上殺了你！”唐歡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愣愣地瞧著這個男人憤怒地覆過來，像只餓極了的野獸。唐歡哭了。她在為這個傻男人哭，第一次為了他哭。眼淚洶湧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他的臉，但她知道，宋陌臉上一定是憤恨的樣子，可這個傻男人，他一定不知道，他裝得再像都沒有用，因為他犯了騙人的大忌。騙人要知己知彼，更要知道對方對自己瞭解有多少。宋陌假裝中了藥，可他不知道，她知道夢裡什麼藥對他都沒有用的。這個傻男人，他一點都不會裝。他裝著對她狠，可他還是怕她死，所以他前前後後演了那麼多戲來幫她。為什麼要這樣？因為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心，他一定是怕了，怕再次被她嘲笑，怕她得意她又騙了他一次。即便如此，他還是給了她。他怎麼那麼傻？傻到非要愛上一個女人才碰她，傻到不管這個女人多壞都愛她，傻到千方百計成全她。唐歡想跟他說話，她想用眼睛求他，可眼淚不停她根本看不清，只能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哪怕根本發不出聲音。宋陌，宋陌……“宋陌！”“怎麼，想求我停下來？”宋陌先蒙了她眼睛才點開她穴道。他不想看她流淚的樣子，怕自己心軟說了什麼不想說的話，他更不想看她清醒後嘲笑他的眼神。他傻，他自己知道就夠了，不用她再告訴他一次。他說的平靜，似是趕著完成一件任務。唐歡好不容易止了哭，聲音斷斷續續：“宋陌，你，你為什麼這麼傻，我，我不值得你，如此對我好……”她真的是個壞女人，她想要的就是跟沒有情愛的男人們做本能的事，你無需對我守身，我亦不用為你停留，彼此不欠。無意中招惹了宋陌，無意中騙了他這樣的情深，她給不起，她也還不起……“對你好？這樣也叫對你好？”宋陌發了狠：“我說過，要你只是為了解毒，你別自作多情了，等完事了我殺了你，你就不說我對你好了！”口是心非！傻子！唐歡泣不成聲，勉強凝聚心神要說的話又找不到機會說出口，因為他不許。唐歡放棄了，何必問呢，宋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他就喜歡她這個壞女人，她不是都知道了嗎？既然他不想承認，她就不逼他了。“宋陌，解開我，解開，我，我要抱著你。”如果這是最後一次，她想真心實意地陪這個男人一回，他不信她的話，他總能感受到她對他的愧疚。宋陌沒有理會，他不信，他也不需要她再騙他。“宋陌！”唐歡哭著叫，哭著喊，她知道他會心疼的。他怕她哭，她一哭，他就什麼都肯答應她了。“都這個時候了，你以為你還能玩什麼花樣？”宋陌點開她穴道，聲音諷刺。唐歡什麼都沒說，她只抱住他，像捨不得離開一樣。宋陌罵著撥開她手，她倒下去，再重新起來抱住他，一次又一次。當宋陌終於不再拒絕她，唐歡閉上眼睛，試探著去親他，“宋陌，親我吧，最後一次了。”宋陌頭抬得高高，不給她親，卻有溫熱的水流了下來，滴到她臉上，流到嘴邊，是鹹的。“別哭……”她剛要勸他別哭，告訴他為了她不值得，嘴卻突然被宋陌堵住了。唐歡愣住，隨即緊緊地抱住了他，像是他們是一個人。良久良久，直到快要無法呼吸，宋陌才鬆開了她。唐歡看不見，但她知道，宋陌一定在看她。唐歡感受到了白光，可她還沒有看他最後一眼，她伸出手去碰他，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宋陌撥開她手，親她的耳朵，“快結束了，是不是？”唐歡泣不成聲，只能點頭。宋陌喃喃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否則我不給你。”“唐，唐歡。”唐歡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輕輕地道。如果夢醒他記得，她相信他不會殺她了，如果不記得，現在告訴他名字又有什麼關係。“唐歡，貪歡嗎？還真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