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吹氣,惹螞蟻驚慌失措。並且,經常籠罩小星,製造冰河時代;經常跺腳,引起火山爆發,地殼強烈震動。不知下一次,要讓星球上哪個地方的人們受難。
很少聽到本地文人說什麼話,他們忙於材料、圖表、散文、論文、職稱、職位的煎熬,從孃胎裡出來就從來沒有見過黑風。什麼時候見過呢?是嬰兒時被母親嚇唬著快快入睡時聽過,長大看《封神演義》、《西遊記》見識過。真的出現,嚇壞,嚇懵。只希望著美好的太陽快快出來吧,別讓黑風嚇人了,安靜點生活吧。也聽不到官員的聲音,他們象石頭一樣沉穩。撣掉灰塵,洗完澡,按摩完畢,梳好稀疏的頭髮,穿新衣,低頭琢磨《黑厚學》,出門。他們不說什麼話,好象早就預料到黑風要來。在新的一天,太陽從東方出來,閒靜燦爛,他們吃過早餐後開始“工作”了,出入於車輛、餐廳和辦公樓之間,繼續支配被黑風驚嚇了的人們。研究治理沙漠、研究氣象、研究黃土層等的專家們,也嚇懵,扶著眼鏡兒不大說話,他們可能在等待社會和人們的反映。因為這是自然現象,全世界都少有,有什麼辦法呢?能預防住嗎?話說的早不知說什麼合適,說的遲又受人嘲笑。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6 暴風黑雨(5)
黑風暴之後的半個月。一場口舌黑風暴刮起來,有一種觀點在寬慰著人們:
“人們呵!不要害怕,因為我們生活的這塊土地上,不幸得很哪,歷史上早就有黑風。據考證,一個曾經輝煌的古國被黑風暴吞沒。不要怪歷史,也不要怪人,因為我國西北乾旱沉積及其時代可上溯到侏羅紀初期,大約距今億年,漫長吧。那些生命,那麼頑強,鱷魚,蜻蜓,不是熬過來了嗎?地球上的好些沙漠地帶或沙漠的邊緣地帶,也有黑風颳過,他們也不是活著嗎?害怕什麼呢?非洲有,美國有,澳大利亞有。假設我們生活在金星上,不是讓甲烷丙烷風暴經常打擊嗎?如果我們生活在木星上,得忍受更大的冰塊風暴打擊。告訴你,如果生活在冥王星,沒有什麼陽光,你也得堅持活下去。”
人們不大說話,通情達理,望著天空大地,眨巴眼睛,嘴唇乾裂,似乎在說:
“我們不害怕黑風暴。”
不久,人們慢慢發現一個問題:既然沙土被吹起來了,遮天閉日,讓我們難受,那地表有了植被,有了草,有了樹,吹起來的不就是風嗎?象龍捲風,力量比陸地上的黑風大多了,而捲起來的不過是水,並且是陸地淡水的重要來源。幼兒發現蝴蝶飛走了,蒲公英還在草地上。為什麼植被稀少?專家解釋:青藏高原、喜馬拉雅山使人們自豪,但阻擋印度洋上空暖溼氣流到達西北內陸,雖然太平洋遼闊,但暖溼氣流到不了西北內陸,我們只有接受西風挾帶少量的甘霖。於是西北內陸多沙漠,戈壁,荒漠。這個解釋太科學了,真讓人失望。要想根本改變現狀,除非,——除非大陸重新漂移,我們生活的這一塊土地幸運地漂移到溫暖溼潤的維度。也不能太樂觀,說不定哪,漂移著,漂移著,忽然塌陷,岩石土層斷裂破碎,被海水淹沒,大半的人們跌進熔岩洞,檣櫓灰飛煙滅。然而這是幾億年的事,漫長遙遠!要想有所改變現狀,除非人們控制暖溼氣流,讓它們頻頻光顧西北內陸,光顧世界上所有乾旱之地。不過,這是一個美好的幻想,因為人暫時不能勝天。
等觀點言談的風暴刮過以後,人們摩挲土地,眨巴眼睛,互相責怪言多必失。
幾十年的狂妄抽水,使地下水急劇下降,地表上的樹木、灌木、溼地、池塘、湖灣、草灘,消失無幾。極其耐寒的沙棗樹,本來根部有強大的吸收水分能力而存活,沙棗林鬱郁蒼茫,昆蟲鳥雀,小獸奔跑林間,因為被人們用了釜底抽薪之計而枯死,又被砍伐焚燒,林間盜墓一樣,古老的樹根刺向天空,訴說著自己的不幸遭遇,控訴人類的罪惡。沙棗樹是一個乾癟的人,人們一擁而上壓住他,把他的血水用針管抽取。空氣更乾燥,風沙更大了。臉色黧黑的人們默默,善於忍受。
在北方最乾旱的日子裡,一群羊兒乾渴難捱,嘴角氣泡,鼻孔流血,蜷窩,可憐地咩咩!一個破衣爛裳的女人放聲大哭,撲到羊群裡跪著親吻羊兒,象吻自己的嬰兒,為自己沒有養育好羊兒而痛苦,人的本性使她難過。她真是生命世界的女皇。假設地殼上面活著的政客改掉象黑風暴一樣愛摧殘人間寧靜的毛病,而有這個女人的一絲善良,該有多好!
張雪烽他們的農場,關閉一半的機井。這一半的井裡,一半是政府十年前投資挖開的,鼓勵多多抽水,多多種糧食,另一半是自己挖開的。現在完全顛倒過來。填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