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到了宋氏跟前,宋氏便是一喝:“跪下!”
司妍沒動,心裡吶喊著我不!我不跪!我在現實世界受人人平等的教育長大的!頂多跪天跪地跪神佛!
宋氏黛眉一挑,又喝了一次:“跪下!”
司妍撲通就跪下了。
媽媽饒命,有話好說!
宋氏端坐在榻,神情肅然:“我體諒你急著進宮的心思,可你也太工於心計!竟還在我這兒玩起了吊胃口的手段?知錯了嗎?”
“知錯了嗎”這種提問,讓司妍想到了從前玩的橙光遊戲,不一樣的答案可能引起完全不同的後續,必須謹慎!
她想了想,點開了好感度面板。
宋氏頭上懸著的是個“中立”,但和五姐司嬈的那個“中立”又不一樣。司嬈頭頂的中立是明黃色的,宋氏現下的則是淺橙。司妍記得司娟的“敵對”是紅色,大致摸到友好度除了劃分三檔以外,其中還有顏色來區分具體數值。
也就是說,司嬈是“完全中立”,但嫡母宋氏目下的狀態,則是仍歸在中立範疇內,實則居於“中立”和“敵對”之間。
司妍謹慎地斟酌了一下,首先道:“阿母息怒。我……我確實是急著進宮,但絕沒有旁的惡意,若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也是心急所致,不是存心要算計什麼,也沒有不恭敬的意思。”
言罷她抬眼看了看,橙色的“中立”沒變淺,但宋氏的神色和緩了些。
司妍把雨潤面膜從衣袖裡摸了出來,咬咬唇,又說:“我沒把這個直接都給阿母,也並沒有想到什麼‘吊胃口’。只是這幾天都因養傷不能出門,想著阿母還想用了,或許能去看看我,我就能見著阿母的面、跟阿母說說話了,沒想到阿母誤會。”
她說著作勢要把那個瓷盒子遞上去,旁邊的僕婦見狀立刻來接,司妍便沒能借這個機會站起來。
她暗自撇撇嘴,乖乖跪著,繼續道:“阿母,我就是想跟您說,我真的想進宮去,求您給我次機會。我聽說宮裡的人已經來著,您就把我添進去吧……我這點傷進宮之前肯定能好,惹不出麻煩的,女兒就求您這一件事,求您幫我說說話。”
司妍乞求地望著宋氏,淚盈於睫,卻見宋氏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看向門口的方向。她不明就裡的也扭頭看去,這才注意到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悠哉哉地踱了進來,司妍轉而注意到他手裡拿著的拂塵,便猜他是宮裡來的宦官。
宋氏朝那宦官露了點笑:“曹公公,這就是我們家七姑娘。您瞧怎麼樣,嘴皮子挺靈吧?”
那曹公公拈著蘭花指一笑:“是長了一張巧嘴兒!”
司妍被他的聲音激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他來,那曹公公也正看她,便見他蘭花指又一揮:“嗯,臉蛋兒也不錯。只要那道疤不留下,我瞧著能混出頭。”
宋氏頓時舒心地笑了起來:“那就麻煩您……”
“可是司夫人,您當真要這麼辦嗎?”曹公公稍微欠了欠身,“您司家和那胡家是怎麼回事,在下略有耳聞。但您可想清楚了,您這般把人一頂,兩家可就算徹底翻了臉了。算來您兩家還都是曄城大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您真打算捅了這層窗紙?”
司妍隱隱覺出這裡有別的隱情,然則宋氏只是微微一笑:“勞公公費心,我也不瞞公公,我們兩家積怨已久,早已沒什麼情面可留。如今,她父親的意思是這機會值得一搏,想來公公也清楚箇中輕重,就請公公幫司家這一把。司家也拿公公當朋友,日後公公有甚需要的,我司家鼎力相助。”
“哎喲喂您客氣……”曹公公的尖聲細氣裡透著幾許興奮。
而後,曹公公就叫了手下進來。記了司妍的名字、八字,又著人給她畫像,接著量體裁衣,再叮囑她規矩的事並不必太著急,她的規矩是說得過去的,先養好臉上的傷才是要緊事。
轉折來得太快,司妍一頭霧水。
但幾天後上了前往都城的馬車後,她就明白這背後是什麼隱情了。
從曄城一地送入皇宮的共有三十二人,每四人一輛馬車,她所坐的車上除了她們姐妹三人以外,就是一個姓胡的姑娘。
這位姓胡的姑娘幾乎拿目光剮了她們一路。而在半道下車歇息的時候,餘下二十幾個姑娘也都是拿看好戲的神色看她們四個。
原因很簡單,司、胡兩家都是曄城的大戶人家,這回本該是每家送兩個姑娘進宮,但司家買通了宮裡人,硬說胡家挑出來的一個有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