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婉點點頭,端了茶給他,“殿下不妨安下心等等,叛軍能管著的地方也就那麼大點,再過幾日,阿妍便該逃出來了,到時候殿下自能找到她。”
“唉……”亓官保嘆了口氣,喝了口茶之後頹喪地坐下,揉著額頭說,“你們說的我都想過,可我……我這心裡就是安穩不下來!天天提心吊膽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言辭間懊惱頓現,一掃方才在手下面前的冷靜。
靜了一會兒,他又說:“我要是跟七哥換換就好了,如果是我被俘,七哥帶人出來找阿妍和我,他肯定更知道怎麼辦!”
亓官保現下十分怨惱自己閒書讀得太多,有用的東西學得太少,逼得他這一路都在邊摸索邊安排,深刻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力不從心”。
他是在司妍離開的第三日覺得這事不能忍的,家國平安本來就不該拿個姑娘來換,若拿自家姐妹來換則還罷了,畢竟作為皇家公主身在其位。但臨時找個宮女送出去可就不對了……不管這個人是不是他喜歡的司妍,都不對!
當然,最終讓他決定走險棋把人截回來的,還是因為她是司妍。他想明白之後帶著自己府裡的兩千護軍就出了城,他思量著自己畢竟是個皇子,母妃還是貴妃,不至於為這個送命。七哥被俘,回宮之後也是要請罪的,到時候他就跟七哥一起請罪,然後再請命出征平叛,將功抵過。
他帶著人一路急追,追了大半日之後突然想起來……咦?司妍還有倆姐姐在宮裡,他鬧了這出事,她這倆姐姐會不會被拉出去頂罪?
又趕緊找人疏通關係把這倆姑娘弄出來跟他一起走。
至此,他的安排都還算穩當,母妃也帶了話說父皇雖然震怒,但並沒有什麼正經的發落,讓他放開手幹自己想幹的事,男子漢年輕氣盛時快意恩仇一把不足為奇。
結果,昨天眼看離叛軍那邊不遠了,他突然得到訊息說……和親公主跑了?七哥也跑了?
他一下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苦思了一夜,他才在今晨做了決定。一邊是讓自己的人在各處城外暗查,萬一找到了,就把人帶回來;另一邊是知會各路江湖人士在城中幫個忙,不用“查”什麼,瞧見叛軍幫他砍了就行,這樣假如七哥和司妍在哪一城中,便可以保證安全。
大多江湖人都一腔熱血有保家衛國之勇,自然是願意幫他這個忙的。至於為什麼能順利聯絡上他們,這得多謝五哥。
但是,這般乾等訊息的日子真難熬啊。亓官保想起七哥在出徵之前在府中靜等各路軍情的日子,他真的不懂七哥怎麼就能冷靜地一坐一天,接過來看完之後還能分明別類地把腦子裡的東西整理成冊。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漿糊!!!
“殿下不用非拿七殿下作比呀。”司嬈的聲音柔柔和和地想起來,亓官保略微一顫,側首看到她的手搭在他肩上。
她又說:“在奴婢看來,現下殿下做得都很不錯……只是人和人不一樣,殿下或許無法不像七殿下那樣慣於冷靜,但最終做出的安排有用才是最要緊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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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三日過去,一行三人儘量不多停歇地趕路,在三日中過了四城。
頭兩日裡,司妍沉浸在jack和亓官儀互看不爽、一言不合就要一較高下的緊張氛圍裡,而後她慢慢發現,亓官儀這幾天的話好像格外少……
雖然他本來也不是話多的人,跟亓官保的彈幕屬性截然不同吧,但原本給她的感覺並不是這樣——現下他的狀態基本是不需要說話時就完全不開口,能用眼神和手勢解決的簡單問題也完全不吭聲。
比如現在吧,她吃完jack買來的竹筒粽子後擦擦嘴,亓官儀就沉默地遞過來兩個盒子。
“……唇膏?!”司妍擰開一看有點詫異,覷覷他問,“這是幹什麼?”
亓官儀低著頭,手指敲在其中一個盒子上:“謝謝你救我出來。”
然後又敲另一個:“這個……這個跟你塗在我臉上的是一樣的,算還給你。”
聽他這麼說,司妍收得心安理得。
雖然他說過臉上這個詭異的妝不用洗,免得讓她費事重畫,但她還是逼他每晚都洗掉了——化妝品長時間掛臉上哪行?傷面板啊,回頭假膿包要成真膿包了。
於是幾日下來,那支牛血紅色的burberry都被她切得差不多了,每次切、尤其是加熱烤化的過程裡,司妍都要經歷一次心碎成渣的過程。
而他身為一個直男,記得給她再買一個,還挑到了顏色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