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亓官保怔然看著司妍遠去,神情恍惚。亓官儀看了看,自己這邊的牢門是方才送藥後沒再關上,亓官保那邊的則是緊閉的。
他便喊來獄卒:“把他那邊開啟,我陪他待會兒。”
獄卒剛要應,亓官保卻說:“不用了。”
亓官儀看過去,他頹然地轉過身,一步步地踱向另一邊的牆,好像渾身的力氣都散盡了:“我……自己待會兒,七哥你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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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外,天色已黑。但司妍看看天色,依舊不想這會兒就回去。
她想四處走走,把心裡的不適散一散。
這件事,若站在貴妃的角度並不難懂。其實就算是在現代,也有許多人覺得“拒絕在一起之後還說當朋友都是吊著人”,何況貴妃是古人的設定,何況貴妃是亓官保的母親。
只是她自己一直覺得,這種指責很可笑。她當時委實很想跟貴妃辯解說自己並沒有吊著亓官保,她是很明白地拒絕了來著,現下這個當朋友的決定,是讓二人都覺得舒心的結果。
成年人理應是能處理好自己的感情的,拒絕當戀人不等於翻臉撕逼,當一場朋友該是最平和的做法。表白那一頁翻過去不提就是,過個三年五載,你娶你的妻、我嫁我的人,各過各的幸福日子,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亓官儀的命夾在中間,她不敢浪費時間多做爭辯,也不敢寄希望於改變貴妃的觀念。
人生啊……
司妍的心緒沉重得厲害,除了唸叨“亓官保以後肯定會找到個真愛的好姑娘”之外完全沒法安慰自己,可這種安慰也沒什麼用。
歸根結底,她還是十分在意在這件事上她們都沒有同亓官保商量,卻要他承擔所有傷害的這一環。或許貴妃身為母親會心安理得地覺得自己是為了兒子好,可她身為親手捅刀的那個……怎麼想都還是覺得對不起亓官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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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妍魂不守舍地走到肚子餓,隨便進了家麵館坐下,叫了碗麵,剛端上來,就有人坐到了她對面。
她抬頭一看:“你怎麼來了?”
“well……”jack扭頭跟小二說添碗麵,回過頭來邊從筷筒裡摸筷子邊道,“我檢測到你的傷心值飆到了歷史最高,幾乎跟和親那次齊平了。我攔著你不讓你救亓官儀那次,都比現下略低一點兒。”
司妍怔怔。jack打了個響指,周圍瞬間停滯。
他拉著張圖表出來懸在桌上,抱臂倚著靠背:“亓官保也不好過就是了。喏,那條藍色的折線是他,他可能要抑鬱一陣子。”
司妍煩亂地搖頭,低頭去挑碗裡連熱氣都凝滯住的面:“你告訴我這個也沒用,開弓沒有回頭箭。再說他抑鬱一陣子,也比讓亓官儀在裡面出不來強。”
“我知道,我只是在思考另一個問題。”jack嘖了聲嘴,靜氣道,“能被監測到感情變動真好,看,你看見這個折線就會心疼他。”
司妍蹙眉:“什麼?”
“沒什麼。好吧,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他搖搖頭,點了另一張表出來,“這是遊戲中最新的人工智慧發展情況。”
司妍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去。眼前這張表不難懂,是一組柱狀圖,包含的類目有感情、智商、心理承受能力等項,對比的人有亓官儀、亓官保、皇后等重要角色,同時每組最右側的一個還都是“人類平均值”。
“什麼意思?”司妍看向jack。
jack吁了口氣:“他們的所有數值都和人類差不多了,有些還略高。你能接受的事情,他們未必接受不了。所以……很多矛盾對你來說其實都有個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不……”司妍愕然地望著他,下意識地出言拒絕。
而jack卻像沒聽見,他身子前傾湊近了她,手肘支著桌子,唇角勾起的笑容讓她覺得窒息:“你沒想過告訴他們,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嗎?”
一句話而已,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卻好似蘊著前所未有的蠱惑。
司妍腦中“嗡——”地一響,看著他,卻不知如何應話。
“決定權在你,我只是覺得,未必就是往壞的方向發展。”他說著朝她一擠眼睛,正處於發愣狀的司妍又被他閃了一臉。
“我給你個引子,用不用隨你。”jack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推到她面前,又打了個響指恢復了時間,然後大搖大擺地從店裡走了出去。
司妍看著桌上的那個瓶子,是l明亮角質調理水。
這是個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