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之後製定具體方案的過程,也是一言難盡。
其實幾個男人在這種大事上都很嚴肅,就是偶爾忍不住就要嗆對立方一句,司妍在他們中間夾著,感覺自己在看一場情景喜劇。
兩天之後,在亓官修去默州養病之前,大致流程終於定了下來。
jack私底下跟司妍商量的是,先將溪邊的屍體清開,而後在兩方開戰的瞬間修掉那堵空氣牆。但空氣牆的部分司妍沒法跟亓官儀他們直說,就只能說先把屍體清掉的問題。
關於空氣牆的事她則扯了個謊:“他們胡人那邊有記載,說這種牆是怨氣所化。屍體堆積得太多了,所以怨氣凝成了一堵牆,又因是怨恨同胞不給他們收屍,所以只擋得我軍過不去,卻不阻敵軍過來。”
“……”她說完後,三位皇子怔然互看了一眼,亓官修道,“你們弄錯了,是先有的牆,才導致那麼多人死在那裡。”
“殿下親眼見過嗎?”司妍死咬著自己胡編亂造的觀點,“之前關於那道牆的傳言都只是道聽途說而已,jack這裡是有記載的起源。不信的話咱可以試試,差人趁夜將牆下屍體收殮回來,而後再向敵方宣戰。”
亓官修遲疑著看向亓官儀,亓官儀則看著司妍:“她不是會拿大事說笑的人,我信她。”
“七弟……”
“我也不是會拿大事討好女孩子的人。”亓官儀一掃亓官修,又問司妍,“還需要什麼特別的安排嗎?”
“嗯。”司妍點頭,“為了保證我軍不吃啞巴虧,衝上去的第一撥人用於吸引火力,扛著盾上去。我們查到先前陣亡計程車兵大多是被赫蘭關半山腰上放下的亂箭射死,這一波人上去後不用進攻,持盾廢掉他們的箭就可以。”
亓官儀點頭:“然後呢?”
“敵軍再強,箭矢也是有限的。他們不會把所有的箭都用在這一戰上。”司妍語中一頓,又說,“我們需要一個人在開戰之前混到敵軍那邊去,在他們大批人馬出關反攻的時候遞出暗號,直接上投石車之類的重武器。”
“……這個沒有必要。”亓官修反駁道,“他們出兵,我們也出兵就是。歷來都是這樣打,不必派人先行遣進去,可能反會暴露目標。”
“我知道歷來都是這樣打。可是現下若能減少傷亡,可以增加戰功啊五殿下。”司妍攤攤手,“您想救自己、救雲離,我也不想去浣衣局啊,咱把這仗打得漂亮點最好。至於暴露目標嘛……那是派進去的人引起懷疑了才會,找個不會引起懷疑的就是了。”
幾人相互交換了個神色,各自思量著點了頭。司妍即道:“我去就可以了,他們不會胡亂懷疑一個女人來自軍中。”
“不行!”亓官儀和亓官保同時一喝。
她的目光在二人間一蕩,亓官保深吸了口氣:“你和親的時候到過他們主城城下,或許會被人認出來。”
司妍胸有成竹:“我可以給自己化個妝,能化得親媽都不認識。這事兒七殿下能證明。”
七殿下:“……”
而後他道:“我陪她去。”
司妍:“?!”
亓官保和jack目光一凜。
司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攔他——其實真正讓她膽子這麼大的原因不是化妝技術,而是jack可以提前給她存個檔。如果失敗了就回存檔點重來,避開上一次的問題即可,來個三五次總能成功的。
“不用……”司妍見亓官儀踱步過來,滯了一會兒拍胸脯,“我肯定沒事,我這麼怕死的人絕對不會幹送死的事的!”
“嗤。”亓官儀見她這樣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怕死不禁一笑,一拍她額頭,“那是敵軍眼皮底下,你哪來的這麼多自信?我也去,不跟你商量。”
司妍:“……商量商量嘛,有話好說啊?”
亓官儀撇嘴:“不商量。”
jack蹙蹙眉,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先回去歇著了。”他邊往外走邊向司妍打了個響指,“有事隨時叫我。”
他出帳後不過片刻,司妍聽到耳邊又一聲哈欠。
“……你怎麼回面板了?”她在交流介面裡問他,那邊的聲音哈欠連天:“反正一時半會兒我在不在都無所謂,在面板裡比較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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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有人走漏風聲,他們決定在司妍帳中化完妝後,直接從她這裡前往赫蘭關。於是到了約定的時日,司妍又一次愉快地玩起了亓官儀的臉。
她給自己只是畫了個與和親那日截然不同的大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