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喟。
“……到底什麼毛病啊你?”童蕊也坐起來,推推他,“有話直說好嗎?這麼一驚一乍的嚇唬誰啊?”
“小蕊。”衛軒睃了她一眼又迅速挪開目光,盯著地道,“你以後……別過來看我了。”
“啊?”童蕊一驚,繼而蹙眉,“為什麼?”
“反正你本來也不喜歡我,何必這麼勉強自己呢?我知道你是因為跟司妍有什麼交換才來的……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跟她說清楚吧。”接著他看向她,“你就跟她說,你如果再過來,我可能會傷到你。比如剛才那一出,就有侍衛可以作證。”
“什麼鬼?”童蕊聽得雲裡霧裡。
衛軒的目光牽引著她的視線看向幾步外的案桌:“昨天我夢裡出現了一個人,告訴我說你不喜歡我是因為與另一個世界有羈絆,但如果我把那個東西刺進你的脖子裡,就能結束那種羈絆,你就是我的了。”
童蕊愕然。
“然後出現了另一個人,告訴我說那東西會傷到你,便把它拿走了。”他說著再度看向她,“可是今天早上,它又出現了。”
……這都什麼奇葩劇情?
童蕊情不自禁地往靈異事件上想,周身一陣惡寒。
“夢裡讓我傷你的那個人,很會蠱惑人心。”衛軒望著那個白色的奇怪物件緩了口氣,“我怕我會控制不住私心真的傷到你,你離我遠點吧。”
“衛軒你……”
童蕊有點意外。按他的說法,按夢裡那人的話做,她就會跟他在一起,他也那麼想留下她,卻完全不想嘗試?
“如果第一個人說的是真的呢?”她帶著幾分好奇探究道,“假如這件事並不會傷到我,又能讓我留下呢?”
“你沒提過你與另一個世界的羈絆,但我想那應該對你很重要?”他看了看她,“你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想一刀兩斷早就斷了……沒斷就是不想,那我憑什麼動手?”
他說得言簡意賅,好似這只是一個十分易懂的道理。
但童蕊看看他臉上的疲憊,不難看出他必定苦思了一整夜,做出這個決定的過程讓他沒少受煎熬。
“那‘另一個世界’,我……”
“你別告訴我了,沒什麼意義。”衛軒一哂,眼中忽地添了些決絕,“幫我請七殿下來一趟可好?我有些事想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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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速死?”片刻後,亓官儀聽完衛軒的請求,眸光微凜。
他打量了衛軒兩眼,在桌邊坐下:“你聽說了什麼?為什麼突然提這種要求?”
“沒什麼。反正我回京也是一死,殿下您直接拎我的項上人頭回去,其實也沒什麼區別。”衛軒說著走到亓官儀身邊,彎腰剛一觸他腰間的佩劍,亓官儀迅速抬手按住。
這件事不對。他急到想替他取劍,就為求死?這也太急了。
“這是我軍的軍營,你最好別妄做隱瞞。”亓官儀逼視著他站起身,打了個響指,在侍衛進來後又道,“你可以自己說清楚,或者我讓他們審你。”
“別這麼緊張。”衛軒苦笑一聲,“我保證沒有隱瞞任何公事,想求速死完全是因為……心上人。”
“因為心上人?”亓官儀掃了眼他身後矮櫃邊的帳布上剛開出的一道不起眼的細縫,見童蕊連連作揖示意他繼續套話,就又坐了下來,“如果是因為童蕊總陰陽怪氣地說你還不如去死……那我覺得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當真。”
“不,不是因為這個。”衛軒平靜地看著他,“是我昨天做了場噩夢,夢見了一個怪人。”
噩夢?!
亓官儀面色驟然一變:“什麼怪人?”
“他要我傷童蕊,還往我手裡塞了個東西。”衛軒說著驀轉過身,也看向櫃邊的那道細縫,“小蕊你別盯梢了好嗎?我說的是實話,跟誰都只能這樣說。”
“你等等。”亓官儀一拍他的肩頭,惶恐難抑地追問下去,“他是不是還給你了個東西?白色的,兩邊有針?”
“是的……”衛軒大感意外,睇視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做了同樣的……”亓官儀還有個“夢”字沒吐出來,一個人影從面前迅速劃過,轉而看到衛軒被撞得往後連退兩步,童蕊悶在他懷中道:“我信你!我信你這話還不行?我躲你遠遠的,你別求死啊!你是不是傻?!”
“……?”衛軒難掩訝色地看著童蕊,繼而眼中綻出欣喜。過了好一會兒,他好似仍回不過神,看向亓官儀,亓官儀一咳嗽:“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