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讓他看到我這樣,我覺得……我覺得還不如死了!”
這理由讓司妍覺得太荒謬。
“就為這個?!”她訝然看著司嬈,“你就這麼一條命,因為被他看到你狼狽,你就連命都不要了?!”
司嬈沒有回話,只是一味地在哭,司妍神色複雜地看了她半天,才嘗試著勉強接受她的這種心態。
這大概就是……物種的多樣性?
像她這種覺得男人不如唇膏的人不少,但會為個男人尋死覓活的姑娘也有,從現實生活到藝術作品裡比比皆是。對她來說這種姑娘就是傻子,可估計對這種姑娘來說,她不是傻子也是怪物。
這麼一想,她還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姐你……想開點!”她只能這麼勸,“九殿下不會因為這個嫌棄你的,他這人心地好,不是以貌取人的主兒。”
司嬈望著牆壁抽噎著,用力搖著頭,懊惱不已:“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努力才讓他肯好好跟我說話,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你連有沒有他這個朋友都不在意,你不懂我想跟他當朋友都不能的滋味!”
“姐你別激動……”司妍生怕她這麼激動再出意外,努力往好的方向說,“你突然自盡他可緊張了!第一個衝進牢房來的就是他,你知道嗎!”
司嬈驀地一怔,接著,眼底沁出不信任。
“真的!”司妍信誓旦旦地指天發誓,又趁熱打鐵,“我這說的要是假話就讓雷劈死我!哎你看,他也不是全不在意你,這你要是死了多虧啊?好多事都是活著才有機會,死了倆眼一閉啥都沒了!”
然後她安靜了會兒,仔細地觀察司嬈的神色變動。
在確定她這個“自殺未遂”的暫時應該不想再自殺了之後,她決定幫司嬈一把。
現在她基本相信下毒這事兒不是司嬈乾的,那不管亓官保喜不喜歡司嬈,她都想在這事上助司嬈一臂——就算最終他倆還是成不了,她也想讓司嬈心裡舒服點兒,若不然她總覺得亓官保記著她狼狽的樣子,留下心理陰影怎麼整。
司妍叫來了候在外面幾丈遠的侍女,跟她們說:“麻煩你們幫忙尋套乾淨的衣服來,再幫我拿紙筆,我給五殿下寫封信,有事請他幫忙。”
為什麼請五殿下幫忙?因為她男朋友七殿下才華橫溢文武雙全……唯獨在這方面基本等同於瞎。
.
五皇子府。
亓官修站在廊下,想著七弟那事的風波已過了些時日,差不多應該可以跟父皇提自己並不想娶妻,而且另有“心上人”的事了。乍聞枝葉的響動,他抬頭一瞧,廊前幾步遠的大樹上坐了個人。
他挑眉:“你幹什麼?下來。”
“我都看你半天了,晃樹晃了六回,你才發覺?”雲離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下,“你是不是在想婚事?要我說算了吧,咱這事上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大度,盼著下旨賜婚基本沒戲。”
“這哪能‘算了’?我亓官修是那種睡過不認賬的人嗎?”他淡笑著一睃雲離,雲離在迴廊的扶攔上坐下,打了個哈欠:“說不上不認賬吧,你養著我啊。”
亓官修又笑了一聲,便不再理他這勸。二人各自沉默而了會兒,對將來都沒什麼把握可言。好在有信使匆匆趕到,才把這種患得患失的心緒暫且驅散。
亓官修打量了那信使兩眼:“七弟有事?”
“不是,是司姑娘差小的來的。”信使說著將信遞上,亓官修拆開一看,裡面是個姑娘的畫像。
這姑娘瞧著眼熟,和司妍六七分像,好像是她的四姐還是五姐。畫像應該出自宮中畫師之手,畫得惟妙惟肖,亓官修看了看,又開啟另附的一張紙。
上面就一句話:勞五殿下幫姐姐配套妝品,越驚豔越好,多謝多謝!
嚯……司妍可真會找人。
亓官修頭回接這“活”,看著信哭笑不得了一會兒,轉身回了屋。
“怎麼了?”雲離追進去,亓官修在案前坐下:“炫技。”
.
於是司妍在晨光熹微時收到了亓官修的回覆。
一大盒妝品外加一封信,拆開信一看,裡面是她送去的那幅畫像,然而居然填了色……
填的色還是按照他挑選的妝品填的,從眼影到唇膏,每一處用什麼顏色都很精妙,儼然一張功課圖。
而且效果真的很驚豔。
他選了非常靚麗的紫色和粉色作為主色調,光看圖繪都覺得流光溢彩。尤其是眼妝,襯得眼睛大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