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發現,最多也不過就是阿爾森變成蛇讓楊翰摸摸鱗片啥的,根本沒見阿爾森有什麼意外的表示……這又讓蘇策有些猜測,難道說,阿爾森原來比坦圖更加不懂得怎麼追求心上人……嗎?
於是直到現在,阿爾森在楊翰眼裡的“哥們兒”形象也沒有絲毫改變,倒是對他的那一身蛇鱗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
蘇策由衷地懷疑這其中有誤會——當初在坦圖追求他的時候,他們之間也鬧出了很多表面看起來很和諧、但其實牛頭不對馬嘴的事情,不是嗎?
只是即使他有這個猜想,也沒辦法跟學長說啊……
難不成要他去對學長開口,說“嗨!學長!阿爾森很喜歡你,他正在追求你,想讓你和他成家,然後像我這樣也給他生個孩子”?
這也太不靠譜了……
蘇策覺得,在最近一段時間裡,自己的胡思亂想有加重的趨勢。
坦圖對於蘇策一天天越來越明顯的發呆和偶爾皺起的眉頭很是擔心,只好更加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的伴侶,希望在物質方面給與他更多的滿足,讓他精神上也可以放鬆一些……蘇策也感受到了坦圖的心意,但是懷孕的體質讓他比起從前來稍許地難以自控了些,而所有的焦躁,都化作了對學長的擔憂……
楊翰完全不理解學弟的糾結之處,他過得倒是挺開心的。儘管現在沒有了公司讓他操心,也沒有了員工給他驅使,更沒有了商場上博弈的快感,但是在屬於自己的一塊土地裡種植出健康的植物,獲得純體力勞動換來的果實——沒錯,在這麼久的時間裡他也成功地收割了一季——同樣也是一件令人很開心的事情。
可以這樣說,蘇策有些多慮了。
楊翰的確是一個有野心和事業心的強悍男人,但他在精神上卻更加堅韌——在發現有些事情不可挽回的時候,天性裡樂觀和豁達的部分就發揮了更加充分的作用。讓他能夠僅僅因為這些收穫而快樂——只要他有存在的價值——在某一方面,他可以說和蘇策極為相似。
他覺得,自己其他的都做得不錯,就只剩下語言這一個關卡,就讓他能有點底氣去真正瞭解這個世界,而他相信在學弟的指點下,他已經可以很快地突破這個——他對自己一直很有信心。
只是,意外總是在人猝不及防的時候襲來,就在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他們四個人剛吃過飯,就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聊天。
突然間,蘇策的肚子產生了強烈的劇痛感。
60 正在生
坦圖一瞬間就想要暴跳起來,但是幾乎是立刻,他想起蘇策還在他的懷裡,一時間手足無措,一邊焦急,一邊竟然不敢有半點大動作。
……阿策,阿策他到底怎麼了!
楊翰也是猛然站起,走過去大聲說道:“阿策,你怎麼了!”
阿爾森伸手拉住楊翰一根手臂,楊翰頓時動不了了。
楊翰心裡焦急,掙著手臂喊道:“阿爾森!”
阿爾森說道:“他要生孩子了。”
……啊?
楊翰和坦圖才反應過來。
阿爾森又說:“坦圖和阿翰照顧阿策,我去請卡麥爾過來。”
坦圖已經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楊翰冷靜了下來:“對對對,阿爾森你快去吧,阿策就暫時交給我們……”他看一眼六神無主的坦圖,“交給我了!”
阿爾森點一下頭,也不多話,拔腿立刻就往院子外面跑去,眨眼間就看不到人影了。
這時候,楊翰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蘇策身上。
蘇策的臉已經變成慘白了,他的雙手想要觸碰疼痛的肚子,卻因為想到什麼而痛苦地轉而垂在身側,捏成了拳頭。
痛……難以忍受的痛!
在之前的八個月裡,他從來沒有這樣劇烈的痛感。即使偶爾也有過疼痛,但那也只是一陣陣的抽痛,還在容忍的範圍之內,並不像現在一樣彷彿連腸子都絞斷了的感覺……蘇策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渾身的力氣都在不斷地流失,就好像要陷入永久的沉眠一樣,再也……醒不過來。
坦圖在旁邊慌了手腳,口中連連說道:“阿、阿策!你怎麼了?肚子很疼嗎?疼得很……很厲害嗎?”
從來不知道雌性生孩子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他清楚地看到他的阿策……平時一直都很冷靜也很溫柔的阿策因為這樣的痛楚快要受不了的模樣……坦圖急切地用手給蘇策擦拭他額頭上的汗水,同時他驚恐地發覺,蘇策的後背流出了更多的冷汗,漸漸連他的衣裳也沾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