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臭小子福松、在父親那裡軟磨硬泡之下,終於答應將紫安阿姐放出開了…… 福鬆開心極了! 而紫安走向鄭芝龍的身側、 “叔父!撤吧!” 挺拔的芝龍久久未有回應…… 紫安看向他、星眸如針刺! “叔父……求您了!” “您也看到了,這樣下去毫無意義!” “丫頭……請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芝龍冷眼相對! 海上常年的紛爭與離析,早已造就出一種獨特的境界、那便是牛四曾說過的話“這茫茫大海之中、哪有什麼誠信可言!無非就是在掠奪與被掠奪之間徘徊……” 而紫安的建議,他確實有著充分的考慮、什麼搶劫、掠奪次要之,一來牛四朝廷命官。二來詔安失敗、但也不敢輕易得罪朝廷! 更為主要的目是其削弱劉香、整合南洋局勢! 他承認他有滾火的節奏、劉香與米開羅的區別在於、劉香是內在隱患。 而米開羅選擇合作大於破裂!畢竟他們靠海吃飯的這一行,脫離不開西洋科技的支撐與海貿! 好比,一對兒兄弟合夥開公司,客戶就那麼一個!兩人共同賺美刀?還是一人賺美刀? 哪個對他威脅最大? 當下立判…… 紫安分析的不錯、他也承認這一點! 如果說李旦留給他的是無數戰艦、那麼紫安則是李旦留給他最重要的智囊!以及與杜老爺子過命的交情…… 至於紫安提出的,接受詔安、穩固琉球,他可以接受。 若殖民海外他是萬萬不可吶,如今內部危機重重、又放任泉州不顧!他沒吶什麼狗屁殖民心思、首要任務接受詔安、迴歸泉州並與琉球隔岸守望…… “為叔且聽你的!” “命令鄭芝虎,收兵!” 。。。。。。 但為時已晚…… 碼頭距離城門不到二里地,既加入戰局,再想脫戰豈非兒戲?全身而退之前,至少看來、輕易退不得! 缺乏陸戰經驗的海王、這點差太遠了! 紫安一絲失落卻欲言又止、她清楚眼前的局勢!夏河即便挺過來、沒有數年別想恢復如初! 此番過後,“牛四此人在朝廷怕是容他不下,不信走著瞧!” 紫安終於說出了,內心所想…… “但願比如吧!”鄭芝龍用力眯起了雙眼、賣力地凝視戰局! 然而當頭無月的暗黑、將周圍所有的一切壓得模糊不清、又透不過氣…… 。。。。。 轉向城外、槍炮與利刃的碰撞聲與慘叫聲混雜在一起。 鮮紅的鮮血如同狂湧的溪流,染紅了銀甲男兒的眼眶、全身與黑泥馬…… 黑騎士們的身軀如同飄忽的幽靈,一次次的衝鋒,都留下數十人的記憶! 像是那褪去的海浪、將沙灘留下的痕跡,一一帶走…… 。。。。。。 男兒身披血甲、白色披風血痕累累…… 他一槍刺出、滿是血汙的手一滑、只見那穿紅色制服的洋人,面目猙獰!咣地一聲,槍入胸口瞬間被刺飛出去…… 他抽出利刃,左右逢源! 如今不過百的黑騎殺入米開羅的圈陣! 太近了,耳邊接連不斷響起槍炮的聲音,像是刺耳的海豚音! 黑豔豔的青銅炮近在咫尺,紅衣炮兵五官緊繃,迅速操作青銅炮吐出一口火龍! 血甲男兒眸光餘角一掃、身側便是一長串的碎肉分崩離散…… 男兒迎耳狂風,目光堅毅而果斷! 內心暗自抱怨、死便死!老子尼瑪早想離開這個吃人肉的時代,最後投身馬爸爸家,或者王爸爸家…… 當然高福利國家也是可以考慮的…… 。。。。。。 然而,命運似乎對他開了眼。 好! 你想死,那命運便讓你死…… 突如其來一擊,他感覺胸口一冷…… 像是什麼東西地穿透了他的護甲,鮮血瞬間湧出。 男兒痛徹心扉,大口呼吸著空氣! 強忍著劇烈的疼痛,雙手顫抖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血……對!是血流入眸中! 視線模糊起來,不能吧…… 真要死了嗎? 不受控制地身軀下沉,咣嘰一聲跌落馬下…… 由於馬速過快、出於慣性下跌!將他摔出10米開外…… 這一刻,頭暈眼花,眸餘間絲絲金星撩亂紛飛…… 他似乎拼盡全力掙扎,試圖站起來!這時他忽然發現前方不遠一片火把,像是一團亂糟糟的人影…… 男兒定了定神,一把擦掉眸中血雨,隨著眸光向上推移…… 窩尼瑪……還真有後續部隊啊! 是的,他沒看錯!正是鄭芝虎率領的代表團,噢不!細看之下是一群猙獰的模樣,海匪……不一般的海匪! 完了、敵軍投入的兵力接近半萬! 完了…… 他眸光閃耀、一滴不甘的淚珠暖暖落下…… 片刻、他還是強忍來自胸口、腿腹、腰背幾近全身的疼痛,顫抖著站起來了! 宛如血人,流著血的血人! 矗立在戰場之上,面對一群即將要殺了他的血人…… 他緩緩摘下佈滿血汙的頭盔、露出一抹倔犟的笑容,他渾身抖動! 雨也跟著抖動、大地也著抖動起來…… 突然,男兒身後騰起瀰漫的塵煙,像一陣旋風捲來,漸漸聽到急雨般的馬蹄聲,黑騎們縱疾馳的跟了上來。 天空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