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憎一怔,猛地醒悟過來,他憶起自己在河邊的遭遇,一定是身受重傷,這人以為自
己必死無疑,此刻見自己突然醒了過來,才會如此吃驚,以至於自己問他這是什麼地方
時,
他會說是人間!
範離憎斷定自己沒死,暗自鬆了一口氣,見那胖子越退越遠,便道:“這位大哥,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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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人?怎會與我在一起?”
胖子道:“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我本來不是郎中,現在卻成了郎中,郎中救
不了的人,我卻救活過來了。”
範離憎恍然道:“原來是大哥救了我,那位姑娘呢?”
“姑娘?”胖子瞪大了眼睛——不過他的眼小如豆,瞪大了也仍是像兩粒泡在水中的豆
子:“姑娘沒有,老婆子倒有一個。我也沒有救你,只是每天用這塊布浸一些水,替你
擦擦
臉而已。”
“每一天?!”範離憎一骨碌翻身坐起,道:“難道我在此已有多日?”
胖子道:“大概也就七八天吧。”
範離憎吃驚著實不小,自己受的傷竟如此嚴重,以至於暈睡了七八天!
他的手下意識地向自己胸前摸去,想看看胸前傷口如何,這麼一摸,他的神色大變!
原來他的胸膛平整完好如昔,竟沒有任何傷疤!
但範離憎當時清晰地感受到寒刃入體,以及由此帶來的徹骨之痛——難道,那也會有假?
驚駭之下,範離憎顧不得胖子驚訝的目光,將自己上身衣衫飛速脫去,低頭一看,竟沒
有找到絲毫受傷的痕跡!
範離憎一時間雲裡霧裡,難以置信!
胖子似乎被範離憎的舉止嚇著了,邊退邊道:“既然你已經醒了,我這便告辭,這便告
辭……”
範離憎忙道:“等等!能否勞煩大哥為我找一面鏡子?”
“鏡子?”胖子呆了呆,好不容易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片刻過後,那胖子顫抖著腳步走了進來,範離憎迫不及待地接過一面銅鏡,想照一照後
背有無傷痕,當他接過銅鏡,目光掃過的那一瞬間,不由神情一呆,驀地一聲驚呼道:
“他
不是我!”
“當”地一聲,鏡子墜落於地,掉個粉碎!
範離憎臉上的表情,就像被人重重砍了一刀!
因為,他赫然發現鏡子中照出的人像,竟不是他自己!
※※※白辰默默地走在兩個白衣人身後。
無天行宮與江南行宮截然不同,江南行宮處於荒谷之中,極為簡陋,而無天行宮才真正
與“宮”字相符。當無天行宮尚為容櫻控制時,這兒從表面上看去是一座山莊,山莊依
山而
建,氣勢恢宏,但莊內一直沒有多少人居住,容櫻的絕大多數屬眾都是分散隱匿在山莊
四周,
以免引人耳目。自風宮白流在此擊敗玄流之後,牧野靜風即移身至此,並公然打出風宮
旗號,
同時以山莊為依託,新添了不少建築,構築了無數關卡,使無天行宮儼然已成獨立王國!
方圓數十里內的各路江湖勢力望風披靡,連地方官府也成為風宮席間賓客,一時間,風
宮氣勢之盛,令其他幫派望塵莫及!
白辰隨著兩名白衣人左轉右拐,他發現所經過的地方,從未出現過一個人影!
是否他所途經的地方,旁人已奉命迴避?
終於,經過一段曲曲折折的迴廊後,他被領入了一間密室。
密室中有一人負手背向他而立。
待兩名白衣人掩門退出之後,白辰單膝跪下,恭聲道:“白辰向宮主問安!”
那人緩緩轉身,面帶微笑,正是牧野靜風!
牧野靜風道:“起來吧,我看你這幾日氣色很不錯嘛!”
白辰道:“託宮主的福,我在‘黑獄’中的日子過得頗為舒心。‘略略一頓,又道:”
只是不知宮主為何要如此寬待屬下?“
牧野靜風道:“很簡單,因為你十分知趣,在關鍵時候幫了本宮主的忙,只是我沒有想
到你不但將假話說得煞有其事,而且還真的拿了了一顆寒掠的獨門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