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人頗有些過節。”
段眉皺了皺眉,暗淡無光的眼睛轉了轉,喃喃自語道:“風宮高手?龍羊城?”
忽然道:“任少俠是在邑城探知此事的嗎?”
牧野棲道:“那倒不是,不過此人正是由邑城出發的。”
段眉與阿雪的臉色皆微微一變,復而很快恢復正常,但這一幕沒有逃過牧野棲的眼睛。
聞佚人道:“無論如何,今日能勝了風宮,可謂全仗幾位了。”
段眉淡然道:“風宮是因為老身才對你們客棧下手的,難道你真的不恨我,反倒感激於
我嗎?”
聞佚人一怔,心中忖道:“此事我不提倒也罷了,你卻自己主動提及。”口中道:“風
宮為惡江湖,人人得而誅之,與風宮作對的人,當然是值得一交的朋友。”他本是殺手,說
言不由衷的話,做違心之事,對於殺手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
聞佚人嘆了口氣,又道:“客棧被毀,幾位也不能在此歇息了,而且風宮猖獗慣了,睚
眥必報,何況被殺了這麼多人?如果諸位信得過在下,不妨隨我同去,對於周遭一帶,我倒
是頗為熟悉。”
段眉聲音嘶啞著道:“沒想到一個小鎮的客棧,竟是藏龍臥虎之地,閣下可是真人不露
相啊!”
聞佚人聽她語氣逼人,心中微有慍怒之意,當下道:“藏點掖點也是平常之事,或許連
什麼幫主女兒、城主女兒也要改頭換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也未可知。”
阿雪的目光飛快地掃了聞佚人一眼,而牧野棲則神情平靜,似乎對聞佚人方才所說的話
絲毫未加留意。
段眉怪笑一聲,道:“既然你有這心意,恭敬不如從命,今夜便要有勞你為老身尋個棲
身之地了,免得什麼時候身首異處還懵然不知!”
阿雪沒有想到段眉竟會答應,不由道:“娘……”
段眉道:“扶著娘,孃的眼睛看不見,可不能一腳踏入什麼坑中!”
隨即臉朝牧野棲所在的方向,道:“任少俠要去龍羊城,恰好我們母女二人也是趕赴龍
羊城,不如同道而行,彼此間也有個照應,任少俠意下如何?”
不等牧野棲回答,她又道:“當然,任少俠劍法如神,自是你照顧我們多些。若是任少
俠不想多個累贅,我們倒不敢勉強任少俠。”
牧野棲哈哈一笑,道:“前輩說笑了。”
聞佚人道:“既然如此,三位便隨我們去暫歇一夜,明晨一道啟程,如何?”
牧野棲與阿雪同時微微點頭。
※※※
這是一間釀酒的作坊,院子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罈子,遠遠便可聞到四溢酒香。
一個黑瘦老漢將牧野棲諸人迎進屋內,此時屈小雨與楚清正在裡面,屋內點著油燈,門
窗也未掩上,一切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屋裡忽然多出了二十餘人,頓時顯得擁擠不堪。
屈小雨乍見牧野棲,神色微微一變,未等她開,聞佚人已搶先道:“這位是任少俠,今
()
夜多虧他出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屈小雨何等人物,極精於世故,立即察覺聞佚人是在暗示自己不可與牧野棲相認,當下
她道:“任少俠真是英雄年少!”
牧野棲謙然道:“過譽了。”
屈小雨鎮定自若地指使著她的人,她讓六個受了傷的弟兄住進了內室,留有兩人照料,
又派出四人在酒罈四周護守,最後對剩下的八人仔細叮囑了一番,原來是讓他們前去風笛客
棧佈置假象,以使風宮白流的人既不易查出殺了宮咫尺等人的是誰,又要設法將可能會接踵
而來的風宮後繼力量引向小鎮外。
惑亂他人視線的事,對於這些殺手來說,可謂是輕車熟路。一個成功的殺手,關鍵就在
於他要能夠讓局勢永遠處於敵明我暗的狀態下!
屈小雨布置妥當,胸有成竹地道:“縱然風宮後繼人馬趕來,等他們從我們佈下的迷陣
中清醒過來,至少也在明日天亮之後,今夜諸位安心歇息便是。”說話間,那黑瘦老漢已抱
來了幾床被褥,及一些幹稻草,歉然道:“今夜大夥兒只能委屈一下了,幾張床讓受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