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說什麼好,乾脆就藉著請朋友幫忙,去打電話了。
這個時候,魏存實興沖沖地跑了回來,因為昨天母女倆就來過了,他也認識,隨意打了個招唿,就對孟子濤說:“孟老師,筆墨紙硯我都借來了,你看看合不合適。”
孟子濤拿起一看,發現筆和紙都很不錯,特別是筆。
此筆筆管以斑竹製,竹紋斑駁細密,甚為雅緻。斑竹又名湘妃竹。晉張曄《博物志》中這樣記載:“堯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帝崩,二妃啼,以涕揮竹,竹盡斑。”
斑竹多情,紋若宣墨暈染,自古便吸引文人以之為用,因此也是製作毛筆筆管的常見材料。
這支斑竹筆精緻簡約,筍尖式羊豪,包漿厚重,已經有一定的年代了,至少也是清晚期的作品。
而紙則是特級汪六吉生宣,在市場上都是論張算價的。
相比之下,墨塊和硯臺就要遜色的多了,當然也只是相對而言,對一般的人來說,也不是太差。
“孟老師,覺得怎麼樣?”
孟子濤笑道:“很好,特別是這毛筆,都已經是古董了,我還真有些不忍用它下筆。”
“嘿,你儘管用好了。”魏存實揮了揮手:“文房四寶不都是拿來用的嘛,光看著,又有什麼價值?你就放心吧,主人肯定得同意讓我用,才會被我借來,你說是不是?”
孟子濤覺得有道理,再加上這筆確實在不久前就使用過,他也就沒有再客氣。
“我來幫你研墨。”魏存實笑道:“我以前一直幫我家老頭子研墨,在這方面還是有一手的。”
說著,他就動起手來,旁邊的母女倆則好奇地看著,同時也有些莫名其妙,都想著,孟子濤到底是誰,怎麼會受到魏存實這般的禮遇。
一般來說,研墨要輕重、快慢適中,磨墨的人姿勢要端正,要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要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隨意亂磨。
魏存實的研墨手法,就做的恰到好處,看來確實是練過的。
在魏存實研墨的時候,周益德打完電話回來了,他把母女倆叫了出去,等到魏存實把墨研的差不多了,才帶著沮喪的母女倆進來。
孟子濤沒心思管這個事,他醞釀了下情緒,就開始落筆:“買陂塘、旋栽楊柳,依稀淮岸江浦。東皋嘉雨新痕漲,沙觜鷺來鷗聚……”
孟子濤下筆有如神助,一氣呵成,看得旁邊的魏存實眼冒金光,而鬱曉燕更是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怎麼了?”楊金芳碰了碰女兒,小聲問道:“這人寫得字很好嗎?”
鬱曉燕說:“好的不得了,先前我見過我們大學的副校長寫草書,他都已經是咱們西蜀有名的書法家了,我都覺得沒他寫得好呢。”
“有這以誇張嗎?”楊金芳有些不相信。
鬱曉燕信誓旦旦地說:“真得,我發誓。”
這個時候,孟子濤已經落了款和鈐印,魏存實嘴裡連聲叫好,接著扭頭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嘛,這位可是咱們國家的當代最年輕的草聖,當然比你校長寫得好了。”
聽了這話,母女倆有些目瞪口呆,腦子裡全是問號。
“我說魏老師,你能不能別老是說我是什麼草聖啊。”孟子濤不是張揚的性格,每次聽到別人說他是當代草聖,他心裡就有些彆扭,到不是說他沒有那個實力,而是別必要經常說,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他覺得最終還是要以書法說事。
“嘿嘿,這有什麼,你本來就是實至名歸嘛。”魏存實嘿嘿一笑,繼續欣賞孟子濤剛剛寫的書法,越看越是喜歡,最後甚至拍案叫絕起來。
“哈哈,這回老頭子生日,我看他還能怎麼說我!”
魏存實哈哈一笑,接著說道:“不行,孟老師我覺得我佔了大便宜了,這樣,你稍等片刻。”
還沒等孟子濤開口,魏存實就向自己的屋裡跑去。
這時,楊金芳滿臉堆笑地湊到孟子濤旁邊:“孟老師,能不能請你幫我也寫一幅字啊?”
孟子濤微微一怔,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心想:“我和你很熟嗎?”
鬱曉燕很是不好意思,連忙上前道:“媽,你怎麼這樣呀。”
楊金芳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我怎麼了,好不容易遇到孟老師,我問他求一幅字又有什麼問題呢?”
鬱曉燕無語,心想:“媽您是裝傻還是真傻呀,您和他又不熟悉,這麼上前求字,不是自討沒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