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洞房的那晚都沒害羞,如此卻……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你們主僕說什麼呢?誰病了?”車門口,皮簾子忽然被掀開,一陣冷風吹過,將白若未盡的話徹底打散,柏君溯披著件紫貂皮的大髦,渾身冒寒氣鑽進車裡來。
慄九霄跪在車轅旁邊,手掀著簾子點頭哈腰的對白若行禮。
“沒誰病了,就是我這幾天被顛的食慾不振,精神不太好,翠環有點擔心呢!”看見柏君溯和慄九霄,白若等人連忙把話頭打住,上前幫他脫了大髦,換下靴子,安頓在車塌上,白若才問他:“你怎麼這個時候回車裡來了?有什麼事啊!”
這一路行程,柏君溯一直都是高頭大馬,除了用膳之外,基本不回馬車上,就怕被人說娘炮,武力值不高。
“這幾天天又冷下來不少,後頭有不少宮人太監風寒高熱,傳得挺厲害,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柏君溯靠在火爐旁邊,把手搓熱了,才放在白若臉上摸了摸,道:“馬上就到京城了,你在忍幾天,有什麼事都在車上解決,等回到府裡就好了。”
“我有吃有穿,熱炭熱水,還有伺候著,根本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外頭……這是又有人病了?剛才翠釵回來時還說了呢!”白若把臉在柏君溯手上蹭了蹭,問他:“這回病了多少?”
一個多月的長途行程,腿著來腿著走,天還冷,這一路就沒斷過有人病,分別不過是官兒病了有人治,有人抬,下人們病就灌點藥,硬挺著,挺不過去就扔在驛站罷了。
原本一個,兩個的病了,根本就傳不到皇子這個等級的耳朵裡,都是總管隨說隨扔,這回柏君溯還特意過來說說,病的人肯定不少。
果然,白若一問起這個,柏君溯眉頭就皺了起來,聲音都低沉了:“昨天那一場大雪,後頭一下倒了四,五十人,現在都在特意倒出來的幾輛馬車裡,雖然灌了藥,但還都人事兒不醒呢!”
“你們準備拿些人怎麼辦?”白若抿了抿嘴,問道。
她不是個善心人,但如今情況特殊,到是願意積點福份,反正這些人跟她沒什麼仇怨。
“萬管事的說是扔到驛站,免得過給隊伍的人在大發了,太子有點猶豫。”這天寒地凍,沒醫沒藥的,這些人扔到驛站基本就是沒救了!一個,兩個還好,一下四,五十人條人命,就算是太子,也得踮量踮量。
這跟安洲府的流民們不一樣,那些個宮女太監,都是從京城帶出去的人,哪怕全是奴才,也都跟內務府沾親帶故掛著勾,誰知道哪個背後就有能人啊,太子也是恍惚。
即怕這幫人把病過給好不容易好了的他,又怕真扔下沒了命太得罪人。
要是半路上,扔了就扔了,這都馬上到京城了,這功夫扔了……哪怕太子並不覺得這幫奴才能鬧出天來,可到底……太不值得了。
虧啊!
說這話的時候,柏君溯得嘴角略微下拉,他對太子這種……即不果斷,又不決絕的。怕捱揍又想吃肉的態度,鄙視得不要不要的。
“那……殿下怎麼說?”白若心知肚明,似笑非笑的橫了柏君溯一眼。
“我……自然是主張把人留下,讓太醫好好診治了!”柏君溯把身子一挺,滿臉嚴肅,望著白若特別悲天憫人的道:“我跟太子進言,人命關天,隊伍裡那麼多名流太醫,珍貴藥品,怎麼就不能治區區風寒之症,就這麼三,兩天的路程,只要把讓病人呆在馬車上,好好防護,堅持堅持也就到了。”
“那麼多人,怎麼好輕易的放下,都是人命啊!”他輕輕嘆道。
“你這麼說的時候,周圍肯定有特別多的人吧!”白若捂著嘴,一臉趣味兒的撇著他,忍笑道:“由人渡已,這一糟下去,隊伍裡這幫宮人們可就唸著你的好了!”說不定回到京城還能幫著傳揚五皇子菩薩心腸呢,宮人之友當定了啊!
“什麼叫念著好,我明明是真的好!”柏君溯不滿的掐了掐她的鼻子,笑罵道:“你這個捉狹鬼,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笑話我。”
一個多月的行程,柏君溯和白若倆人晚上一被窩兒,早上一個桌兒,吃一塊睡一堆。對方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基本見得差不多了。彼此之間都更加熟悉。柏君溯對白若,也不在是簡單的一見鍾情,夢中情人式的虛浮感情,經過長時間的親密接觸,算落實了不少。
“哪是笑話啊,我這實話實說的!”白若根本不怕,反而用頭錘了柏君溯的胸口一下。
這位雖然沒在她面前表現過神精病的特性。但表裡不一,愛好虛名這點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