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急匆匆的走來,急忙跑了過來,順手阻擋住跟著過來的下人們,其中一個年輕漢子皺眉呵斥道:“都跟過來幹甚?都回去,沒見過二爺怎地?”
張灝滿意的笑笑,也沒理會後面的人群,邊走邊詢問:“張梁去北邊公幹,帶過去多少人手?”
“回二爺,帶過去十個兄弟,現在家裡還有百十名弟兄沒什麼差事,成天不是看書就是練武。”
隨著另一個長得粗黑壯實的漢子回話,張灝點頭,腳步不停的進了院子,只見迎面就是寬敞之極的練武場,此時幾十人在場地中習練武藝,還有些人騎馬在一側的跑馬場縱馬飛奔。
府上這些身為張灝親隨的下人們,不但待遇最為優厚,乃是人人羨慕之極的一等體面差事,相應的,選拔標準也是最為嚴格,等閒人休想混進來。
自是嚴格挑選出一眾族人下人中出類拔萃的少年子弟,全都聚在此處嚴加訓練,張家本就是武將世家,世代跟隨主家征戰沙場的家將眾多,其後代開枝散葉,根本不愁人手匱乏。
那些進入錦衣衛和東廠,或是在外地做個武官的親族,還有跟隨父親身邊的族中子弟,這幾年大多是張灝親自選送的,都是出自這一方院子裡,有那生就異心不服管教的族中兄弟,張灝也不理會,任其在官場上自生自滅,而對於忠心耿耿之人,自是命人暗中照顧。
很快,二爺親自到來,馬上使大家全都神色興奮的聚了過來,只見領頭的兩個管事含笑迎上前,兩人一文一武,其中一身文士長衫,風采照人的斯文青年名叫蔡永,今年二十歲,祖上三代都是追隨張家的嫡系家族,深為張灝祖孫三代見重,蔡永父親更是娶了張家庶出小姐,算是親上加親的族中兄弟。
其人長得斯斯文文,面相英俊,兼且胸有韜略,智謀出眾,但不喜拋頭露面與人往來,更不喜在宦海中混跡沉浮,性格凝練灑脫,處世穩重,眼光深遠,早在張灝九歲時,因其父身為張輔親衛之首,他自是有機會與張灝親近,算是從小玩到大的總角之交,後來張灝直接把他送到道衍和尚姚廣孝身邊成為弟子,朝夕服侍尊師,經年苦學下來,四書五經只是略懂,倒把姚廣孝的其他真傳學個七七八八,舉凡陰陽八卦,道佛經典,兵家政事之學,甚至是帝王心術都揣摩的通透,可謂是張灝身邊最為倚重的謀士了。
另一位武士勁裝,英氣勃勃的青年名叫朱銀豐,乃是嫂子朱氏的族弟,因其家道中落,卻自強自尊的勤練武藝,明珠縱使一時蒙塵,又豈能被埋沒日久?
前幾年果真被兄長朱勇看重,親自引到府上,負責訓練國公府上所有武士們的日常操練,倒也一時間令人刮目相看,得以重新光耀門楣,被親戚鄰居,親朋故舊們交口稱讚,當年嫂子成親之日正巧和張灝同坐一桌,彼此言語投機,相處甚歡下,張灝親自請求哥哥朱勇割愛,允許其到自己身邊當個管事教頭。
朱銀豐長得高大精神,舉止精明幹練,性子和蔡永最是相契,也是位不喜名利,甘於平淡的灑脫性格,這方面張灝和他們一模一樣,也是所謂的臭味相投了,加上張棟兄弟還有其他幾位青年,都是灝二爺身邊最不可或缺的得力手下。
彼此相得的交談了會兒,張灝心中記掛著姐姐,當即帶了十名親隨騎馬出府,蔡永和朱銀豐一直送到府門外,這才相伴回去。
路上,先前在院子口的兩個青年一左一右的護在二爺身側,那粗黑漢子突然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二爺,俺張六是個粗人,不會說話,有件事想求求二爺,還請您老莫怪俺胡說八道。”
迎著春風,張灝騎馬的速度並不快,路上行人稠密,街上熱熱鬧鬧的,也不好縱情策馬飛奔,聞言笑道:“你小子就是個實心腸的粗漢,什麼時候學會這些虛頭八腦的客氣話了,有事就說。”
身前身後的武士全都大笑,不過一個個的神色卻不似往日般豪爽,而變得和個大姑娘一般,扭扭捏捏的,張六更是臉色變得黑中帶紫,不好意思的低聲道:
“二爺,您一直不許俺們早成親,俺倒是好說,十八歲的小子,也不想著娶什麼婆娘回家,可眾位哥哥卻都二十出頭了,再不成親可就要惹人笑話了啊!”
第106章 上房揭瓦
一聽到他們這是想娶老婆了,張灝哈哈大笑,一手握著馬韁,一手揚起手中的馬鞭,指著張六笑罵道:“我只是不許你們十八歲之前成親,怎麼,過了二十還娶不上老婆,這也能埋怨到我頭上?哈哈。”
其他親隨嘿嘿直樂,他們還真是大多已經成親,幾個沒成親的也是另有原因,倒不是二爺有意阻撓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