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戲臺上的角落中坐下,先合定下腔調,接著就一起唱起了一段‘宜春令’。
不管是悠揚的曲音,還是眾位侍女的歌聲都是字正腔圓,清麗無比,倒也引得臺下觀眾精神一振,不免高聲叫好,尤其是這詞曲的意境纏綿感人,引得很多感情深厚的夫妻倆,至此不免深情對視,欣然一笑了。
一曲方罷,又來了一首‘沽美酒’,唱的那是嗓音嘹亮,響歇行雲,尤其是曲風古怪,隱隱間不似中土樂風,這些位侍女不管容貌舉止,還是彈奏的手法習慣,都顯然是從小被行家調教過的,明顯是出自豪門的手筆,民間可沒如此魄力和眼界,能讓十幾位美女只是當個曲娘來培養。
眾人自然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聽著,紛紛合計這些女子是否乃是出自英國公府,而此刻,緊靠著皇帝所在的隔間左側,皇太孫朱瞻基卻面有得色的笑道:“兄弟,這些舞姬的手法如何?這可是哥哥從朝鮮國千挑萬選而出的處子,已經調教多年了,方能有此成就,呵呵。”
他身邊坐著的兩人,一位是就是今年剛剛嫁給他的妻子胡氏胡善祥,乃是濟寧人氏,從小就賢名傳四方,家世只是一普通官宦人家,算是世代書香門第,所以才被皇帝朱棣相中,也是看中她素有賢名,兼之家世平常,日後家族不會成為權戚。
另一位就是張灝了,聞言笑了笑,先打量一眼容貌算是小家碧玉的胡氏,見對方果然面色不悅,心知她肯定不喜這些異國美女,說來奇怪,自己明明覺得這些朝鮮女子長得一般,為何這明朝皇帝,從太祖朱元璋開始,一直到皇帝朱棣,太子朱高熾,皇太孫朱瞻基,一個個都對異國美人情有獨鍾,難道在床榻間征服朝鮮姑娘,也算是另類的征伐外國,為國爭光嘛?
心中所想,面上卻贊同的笑道:“不錯,確實是難得色藝俱佳的藝者,確實難得。”
朱瞻基哈哈一笑,他生平只喜好兩件事,一件就是調教美女,另一件,就是他後世名聞天下的玩促織,人稱促織皇帝的就是這位仁兄了,此刻不免眉飛色舞的笑道:“要不要送你幾個?沒事養在家中,又能聽曲,又能解悶的,其中妙處那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啊,哈哈。”
胡氏的面色越加不悅,張灝看的清楚真亮,心中一嘆,果然青衣衛傳出的訊息不假,這未來的太子妃和朱瞻基夫妻感情一般,即使還處在原本該蜜裡調油的新婚第一年,兩人間也已經起了些隔閡,想這朱瞻基從小就見慣風月,而胡氏性子卻是端莊賢惠,想必在閨房之中也是規規矩矩,那肯定不討丈夫的歡心,被冷落也是早晚的事了。
“君子不奪人所好嘛,再說家中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實在是不想再招惹美女了,看的心煩。”
對於張灝委婉拒絕,朱瞻基聽的真是心有慼慼焉,他性子和善,平日和妻妾們相處,自是經常為了女人們互相爭寵的手段而鬧得心煩氣躁,好在此時他地位不穩,為人處事更是會剋制**,並不是一味的貪圖女色。
“呵呵,那就算了,說來也是,不管是芳寧還是沐姑娘,可都是真正的絕代佳人,我也算是見慣京城美女的人物了,可這麼些年,能和芳寧比肩的倒是見過幾個,比之沐姑娘的,確是一個沒遇到過,你小子真是好大的**啊。”
張灝神色謙虛的笑笑,也未在繼續說下去,畢竟涉及的可是自家女人,他可不想和人談論這方面的話題,就算芳寧將來嫁給誰都是未知數,可是必要的尊重還是得有的。
隨意和朱瞻基閒聊,張灝也不時的和胡氏說話,很自然的恭維了下對方,又把話題拉扯到一些喜聞樂見的事上,不管是朱瞻基還是胡氏,那都算是博學多才之人,在很多方面,都是能說到一塊去,這方面,他們三人算是惺惺相惜了,剛才略顯些尷尬的氣氛不久即隨之消失。
這時候,戲臺上的朝鮮侍女們幾首曲子唱完後,從一側又走上來十幾位綵衣女子,隨著曲調一變,齊唱起了一套時曲‘字字棉’中的一段群芳綻錦鮮,可真是嬌喉婉轉,清音渺渺,端的是繞樑之音。
頃刻間,叫好聲四起,眾位皇親國戚又是拍掌又是喝彩,因那上面坐著只大老虎,誰又敢真的無動於衷?從開場到現在,那可是人人賣力,都想著為娘娘營造出類似民間那種喜慶熱鬧的氣氛,也真是難為大家一片拳拳好意,一派忠君愛國的赤膽忠心了,真是默契十足的叫好聲,鼓掌聲,把個綵棚鬧得熱鬧之極。
這賣力氣的時間久了,自是辛苦的大家口乾舌燥,就算是桌上的茶水難以下嚥,此時也顧不得了,不時有人端起茶盞,一口把杯中茶水給喝的乾乾淨淨,可馬上就傻眼了,這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