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說道:“可大家萬萬沒想到,頭前老太爺命下人去南方買小丫頭,竟然被當地人舉報官府了,說那些丫頭都是從鄉下騙來的,管事張四仗著咱家的權勢,不依不饒的想把小丫頭們帶回來,又趕巧那知縣是個愣頭青,雙方一言不合的就打起來了,結果張四被周圍人給活活打死,那個知縣則被幾個下人一刀捅了個透心涼,結果就雙雙斃命了。”
屋裡三人立時聽的目瞪口呆,張灝直直看了苦笑低頭的李管事好半響,深深嘆氣道:“真是好一群膽大包天的奴才啊,連堂堂的七品知縣都敢動刀子,可想而知那些小姑娘是如何買來的?好啊,好啊,真好啊!”
這二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把朱銀豐和李管事嚇得不輕,李管事當即撲通一下跪地上,哀求道:“二爺還請息怒,您還得想想法子呀,此事在當地影響極壞,恐怕沒幾日就會傳到京裡了,二小姐還等著歸家省親呀。”
刺殺朝廷命官可是相當於造反的大罪,你叫我如何去想辦法?張灝此時連生氣的心情都沒有了,有氣無力的問道:“此事發生在何處?”
“回二爺,是在山東益都縣附近。”
“山東?去南方買丫頭結果跑到了山東去,真是匪夷所思啊!”
“唉,原本張四先去的南方,可他把銀子都給賭光了,後來聽人說起過山東遍地遭災,無數人家賣兒賣女,就起了這個心思,沒想到。”
看著聲音越說越低,頭更是低的不能再低的李管事,張灝陰著臉替他說道:“沒想到傳言不實,山東遭災是不假,可惜那邊朝廷賑災的及時,以至於沒什麼人家賣女兒吧?結果就仗勢欺人,強買百姓家的孩子,就被人給堵在了路上,那愣頭青知縣因心急之下沒穿官服就追上前去,就和他們動了手,然後就雙雙斃命,沒說錯吧?”
目瞪口呆的抬頭,李管事吶吶的道:“二爺可真是神了,真被您一猜就中。”
張灝在也無心聽下去了,冷笑道:“此種噁心事我張灝管不了,你們願意求誰就求誰去,你跑過來無非是通知我一聲,想必此時那七千兩銀子都用來打點了吧?你家老爺從此就熄了當官心思,能保住性命都是託祖父在天之靈了。”
“二爺息怒,這七千兩銀子平息此事倒也夠了,只是小姐省親之事畢竟是關係到整個張家臉面的頭等大事,還請二爺念在同是親人的情分上,幫一下吧。”
“七千兩買條人命?還是個七品官員的命,倒也值了,好,銀豐,你派人回府,吩咐紫雪給送過去兩萬兩銀子,李管事,你記住了,這是最後一次。”
沉著臉手一揮,還沒等大喜過望的李管事說話,朱銀豐上前捂住他的嘴,就把人給拖了出去,張灝望著李管事掙扎的樣子,整個人都陷入沉思當中。
慕容珊珊見狀拍拍胸口,咋舌的道:“二爺,您真是神了,那邊竟敢用銀子平息此事,假如這次安然無恙的躲過一劫,那以後還不早晚惹出別的禍事出來?”
輕輕冷笑,張灝頭也不抬的道:“想得美,不花銀子還好,這花了銀子,就離死不遠了,真是無知啊!”
“什麼?離死不遠?二爺這話從何說起,難道以張家的權勢,會為了一個芝麻大的官而丟了性命?再說了,那官只是下人失手殺的呀,又關主人家何事?”
抬頭無語的看著慕容珊珊,張灝並未解釋,一直到朱銀豐重新進屋,神色凝重的問道:“這些日子,山東可有回報?”
朱銀豐點頭,看了眼一頭霧水的慕容珊珊,湊到張灝耳邊低聲道:“此事做的穩妥,定會萬無一失。”
“陰差陽錯,竟然會發生此等意外,看來真是天意呀,好!三日之後,就送二老太爺他們風風光光的回鄉下吧,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命人連夜去給那知縣家中送去五千兩銀子,伯仁雖不是我殺,卻也是因我而死,可惜了一位好官。”
張灝深深嘆了口氣,緊接著就是大笑,看的慕容珊珊驚駭的瞪大了眉目,此時的二爺,哪還有一絲剛才的鬱悶神色,倒像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珊珊你早些回家,本侯先走一步了。”
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張灝當下帶著親隨騎馬出了院子,一路上只見到處都是婦人在河邊漿洗衣物,雖然勞累,但每個人的臉上卻是一片興奮。
街道兩旁一群衣衫襤褸的孩子跑來跑去,一個個面黃肌瘦的,還有那些敞開的院子,更是無數婦人在水井邊上清洗被單等物。
不知不覺中放緩馬速,張灝感慨萬千的嘆道:“我自家的親人成天奢華無度,而這裡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