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積滿倉,立時心底升起貪婪之念。
“你給我閉嘴,如今朝廷勢大,別被金子迷瞎了你的眼睛。”佟青山大聲呵斥,剛想繼續說下去,但隨著悶雷聲滾滾而來,立時臉色煞白,大叫道:“蒙古人,是蒙古人過來了。”
周圍的人全都嚇得打了一個寒顫,一時間竟然全都沒反應過來,但隨著悶雷聲越來越響,一個個不免氣急敗壞的大聲吼叫。
年輕時曾跟隨蒙古軍隊與明軍打過幾次仗,佟青山豈能聽不出蒙古鐵騎的獨特蹄聲?尤其是夜晚偷襲,當世除了女真人之外,就只有蒙古騎兵能安靜有序的好似死神一樣,無聲無息的悄然出現。
至於為什麼不是明軍?佟青山太好辨別了,因為沒有盔甲上的鐵葉子嘩嘩作響聲和夜晚策馬奔跑時,連續跌入馬下的慘叫聲,半路出家的明朝騎兵根本不敢在漆黑不見五指中的夜晚大規模的放馬狂奔。
幾十年沒有打過仗的女真人一下子有些發懵,不過到底是白山黑水間出來的民族,覺石山迅速舉起胸前的寶石牛角,嗚嗚的號角聲頃刻間在平原上空響起。
只可惜頭人們的反應還是有些晚了,聽到馬蹄聲時,敵人已經近在咫尺,一里地遠的警戒距離,對於高速奔跑的騎兵來說,不過是喘口氣的工夫。
因為是漆黑夜晚,守衛在外的騎兵們都高舉著火把,雖然人人神色緊張想要衝上前阻擋敵襲,但卻忘了,他們現在就猶如明燈一樣全都成了活靶子。
無數道恐怖的破空聲傳來,騎射無雙的蒙古騎兵,瞬息間就能把二百米之內的一切活物射死,隨著第一聲慘叫傳來,緊跟著就是連續不斷的嚎叫和落馬時的沉悶聲響。
二更天,絕大多數人都沉寂在睡夢當中,即使和衣而眠的女真人能拿起武器迅速跑出來,但密密麻麻的房屋和帳篷,根本無法行之有效的聚集在一起。
藉助身前的火堆,一干頭人已經能看清蒙古騎士的身影,彷彿就連那黑色的拇指箭套都能瞧清楚,而一根根好似狼牙的利箭,無不使人魂飛魄散,下一刻就漫天飛來。
“啊”
護在佟青山身前的護衛瞬間被一支箭射穿胸膛,慘叫著倒下,最外面房屋裡跑出來的男人更加悽慘,凡是身前沒有阻礙物的,幾乎都被數支箭活活釘死。
鋪天蓋地而來的箭雨實在太過可怕,而營地中到處燃燒的篝火,無疑都成了幫兇,尤其是聚在一起的頭人們,連同周圍跟著倒黴的女真人,全都成了敵人重點照顧的物件。
被護衛臨死前推倒在地的佟青山顧不得疼痛,大喊道:“都躲起來,蒙古人會在周圍射箭,用弓箭還擊。”
無疑經驗豐富的他判斷異常準確,蒙古騎兵縱橫天下就是靠著騎馬射箭,輕易不會亮出刀劍上前硬碰硬,起碼也得消耗掉絕大部分的有生力量再說。
只是周圍聲音太噪雜了,噪雜的幾乎猶如地獄一樣,根本沒有多少族人能聽見首領的命令,還好女真人勇武善戰,已經有人躲在房屋裡朝外還擊。
馬蹄陣陣,伴隨著女人孩子的哭喊聲,滾滾而來的蒙古騎兵迅速分成兩隊,繞著整個營地不間斷的射箭,此時蒙古族那像惡狼似地呼號聲紛紛響起,幾乎在瞬間就已經完全摧毀抵抗者的意志。
古老草原上的殘忍習俗,抵抗越強就會遭受到越殘忍的殺戮,要是一旦給蒙古人造成重大傷亡,那這附近百里地之內的所有人都必須被殺死,即使面前是座有著百萬人口的大城,一樣得被暴虐的蒙古戰士屠殺殆盡。
凡是跑出房子的女真人都被射死,蒙古騎兵的數量實在太多,根本不是上萬的百姓可以抵擋的,臨死前的慘叫,到處都是哭喊聲,亂成一片。
“停手,停手,我們是女真人,我們投降。”即使知道投降的後果比較悽慘,但女真族的一些頭人,一樣毫不猶豫的選擇認輸,當面對上萬人的蒙古騎兵時,抵抗就意味著全族被殺。
一個人喊叫,立時跟著有很多女真人操著半生不熟的蒙古語狂喊,既然知道敵不過對方,那選擇投降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再說女真人本就臣服蒙古人上百年了,草原上的規矩永遠是強者為王。
阿斯朗神色輕蔑,眼睛興奮的好似餓狼一樣,命令道:“繞過這個營地,留給漢人馬匪收拾殘局。”
獨特的牛角聲和戰鼓節奏,很快就被四周的蒙古騎兵接受,在千夫長的指揮下,百夫長,十夫長猶如最精密的戰爭零件,紛紛把散開的手下聚集一起,在多面蒙古旗幟的指引下慢速越過營地,在和第二個聚居區之間的空地上緩慢集結。
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