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湯,香茶清水,腰牌賬本。
幾位管事婦人,神色恭敬的站在炕下,張灝暗笑,心說嫂子真是好大的排場,好大的威風啊!
“嗯,把剛進的瓔珞珍珠碎八寶鐲子,連同金間點翠,十祥錦,紫葡萄顏色的銷金汗巾子,還有那些湘繡緞子,都給姑娘們挨個送去吧。”
“是,婢子這就去。”一位管事婦人低眉順眼的應承,扭頭一見二爺進來了,急忙笑道:“見過二爺,奴家還有差事,這就下去。”
幾位一身綾羅綢緞的管事婦人笑著見禮,炕上的朱元香眼眸一亮,抬手喚他過去,張灝笑道:“先忙你們的,我不急。”
走至嫂子身邊坐下,朱元香頃刻神色間笑顏如花,忙不迭的吩咐道:“快,把二爺的鞋脫了,進被子裡來躺著。”
雖然嫂子的舉動稍顯親密,不過這兩年一直如此,張灝也不見外,當下被半香伺候著脫鞋上炕,露出一雙雪白襪子,鑽進嫂子的錦被中,挨著美婦人軟膩膩的身子,倒也舒服曖昧。
下面人見怪不怪,再說二爺如今只有十五歲,就是皇宮大內都是出入不禁的年紀,再過幾年自是得避嫌,這兩年卻無需如此,話又說回來,灝二爺就是園子裡的霸王,誰敢指責他的不是。
畢竟有下面人在場,朱元香並未如往日般太過親暱,皺眉道:“對了,取出三百兩金桃子,拿到憐霜的銀鋪裡毀了,昨個都說老祖宗戴著的金鑲玉觀音滿池分心好看,咱家又不缺錢,自然不能冷落大家了,嗯,就打三十件金九鳳的墊根兒,照著老祖宗的觀音樣子打造墊心,每個鳳嘴銜一溜珠子,一溜十二顆的,一件九鳳甸兒滿打滿算四五兩重,剩下的金子在打些相配的首飾,等取回來給我過過目,然後在分下去,聽清楚了嗎。”
“記清楚了!婢子馬上就按奶奶的吩咐去辦。”又一個管事婦人領了腰牌而去,眉目間有絲藏不住的喜色。
朱元香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人遠去,方冷笑道:“派人盯著她,要是敢從中私扣金子,交給管家重重責打。”
最後一位摸樣俊俏的婦人輕蔑瞅著門口,撇嘴道:“這賈婆子仗著親人都是家裡有體面的,行事越來越放肆,婢子這就安排人手盯著她,今次定不能便宜她了!”
顯然她乃是朱元香的心腹,說話也沒什麼忌諱,笑嘻嘻的道了萬福,急忙扭身離去。
等人一走,朱元香面色一變,笑吟吟的盯著一頭霧水的張灝,揮手道:“都下去吧,半香留著伺候。”
“是,奶奶。”丫鬟婆子魚貫退去,神色間恭謹異常,看的張灝心中不喜,不過也知道管家就得鐵面無私,容不得客客氣氣,不然下面人往往蹬鼻子上臉,不把待人和氣的主子放在眼裡。
吃吃嬌笑,朱元香就喜歡調戲小叔子,不過她從來都是喚張灝兄弟或是親弟弟,絕口不提別的,鬧得好似真是親姐弟似地,嬉笑中秀手伸出,在張灝嫩臉上捏了一下,笑道:“那婆子的姐姐是府上的教習嬤嬤,很有體面的,和你的周姐姐交情極深,平日不怎麼把我放在眼裡,多次暗中截留好處,這次,定要她受個大教訓不可。”
張灝暗道原來如此,這家中權利看似都由朱元香一手操持,但一樣有幾個人物擁有莫大權勢,其中周氏負責後門,張虎管著外宅,都是說一不二的主。
張灝有意如此,既讓她們互相依存又彼此明爭暗鬥,而自己則趁機站在做高處平衡局面,不然一家獨大,早晚會生出隱患。
裝作不耐煩聽這些瑣事,張灝笑道:“這些事嫂子只管去做,不必知會我聽,嗯,要是周姐姐尋我求情,今次也不給她臉子,說不得還得責罵一頓。”
朱元香似笑非笑的盯著張灝,瞧得張灝自覺毛骨悚然,強笑道:“怎麼?嫂子不信弟弟的話?”
“哼,真當老孃是個不經事的雛不成?”眯著丹鳳眼,朱元香把頭湊近張灝臉前,呼吸如蘭,吹的張灝面龐發癢,又不敢躲開,就聽嫂子低聲道:“好一個天真爛漫的灝二爺,老實說來,是不是把周氏這個浪蹄子給收用了?”
不等張灝回答,朱元香胸前一雙**緊挨著少年胸膛,兩人衣衫單薄,摩擦之下,自是格外驚心動魄,美婦人自問自答的吃吃笑道:“這浪肉一臉的風騷模樣,被嫂子一眼就看出破綻,想她多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那眼裡就從來放不下任何男人,唯有你能令她衷心開懷,哼!好你個膽大包天的灝二爺,竟然連年紀這麼大的美人都不放過?”
眼見瞞不過去,張灝只得苦笑道:“丫頭們還小,自然得對她下手了,唉,都是被我強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