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日只是召集全族上下過來做個見證,老身可沒打算動用族規,我看,用不著幾個叔伯出面。”
幾位顫顫巍巍的老者在旁人的攙扶下,為難的看著二老太爺,其中一位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皺眉說道:“既是如此,那就算了,這孩子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心中想什麼就得說出來,難道還能欺君不成?不過到底年少不經事,剛才的話實在是膽大妄為,就讓你們叔嫂嚴加訓誡一番,以示警戒。”
這番和稀泥的話,真是兩頭不得罪,根本和沒說一樣,不過到底是給了老祖宗幾分面子,老太太心中暗罵聲老狐狸,面上卻贊同的點頭,高聲說道:“理當如此,還是他三叔伯德高望重,處事公正。”
王氏和張婉兒臉上頓時笑容燦爛,她倆人可萬萬沒想到,如今反而是老祖宗一力護持灝兒,這心情頓時大為放鬆,一眾長房的下人們,同樣人人興奮,只看到其他人暗叫不妙。
就連張灝都以為此事就會如此收場,整個張家,誰還敢得罪奶奶不成?沒成想二老太爺卻忽然變臉,厲聲道:“這孽畜如今年紀如此小,就敢大膽犯上,這將來還不步了那邱忠的後塵,今日定要重重責打,不然將來,我張家可就要眼睜睜的敗在他手上。”
人人驚訝,這今日老太爺難道失心瘋了?竟敢和老太太作對,這可不像是他平日的為人,那個貪財好色,揮霍無度的軟綿人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兩位張家說話最有分量的主子,老祖宗更是目光深沉,疑惑的注視平日總是唯唯諾諾,從不敢違抗自己半句,只會在身邊盡心奉承的小叔子,今日為何定要跟自己為難?難道,老祖宗悚然而驚,一時間竟不敢在深想下去,只是一直牽著寶哥兒的手,卻悄悄的馬上分開。
躲閃著嫂子彷彿要吃人一樣的眼神,二老太爺心中不由叫苦連天,不過一想到那個人的承諾,和此事若成後的巨大利益,馬上心一狠,大聲叫道:“大膽頂撞長輩,這一個罪過就不能輕饒了他,今日誰求情都不行,我是家中男人,當以我為尊,嫂子還請退到一邊,不要干涉我動用族規。”
老祖宗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其他人則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視,不約而同的心想,得,這下可有好戲看了,軟綿人終於硬氣一回,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光景,看來老太爺這是鐵了心的要和老太太正面硬撼了,難道,就是想借機棒殺二爺?
可這也太過離奇了吧,難道真被氣瘋了不成?如此荒唐的事都敢明目張膽的做出來,就不怕和這邊府上徹底撕破臉皮,徹底斷絕關係?還是真要謀奪嫂子侄子的家業?這副難看的嘴臉,難道就不顧及外人的看法嗎。實在是太過兒戲,太過想當然了,無數人頓時心中嘆氣,不屑憐憫的望著遠方的那個老頭。
老祖宗可不會被他的話嚇倒,深感失望的看著多少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張雲,忽然心中一驚,趕緊低下頭去,只見不知何時,孫兒的小手已經伸了上來,頓時心裡百感交集,死死的握住溫暖嬌嫩的小手。
“奶奶,您不要說話,看看二爺爺為何如此失態。”
聲音極低,老祖宗大為欣慰,馬上聽話的點點頭,祖孫倆同時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王氏等人更是心花怒放,一個個在沒有半點擔心。
“那要如何處置我呢?還請二爺爺說下,是要把我打死,還是打成重傷?”
張雲不屑的一甩衣袖,冷笑道:“不用說話陰陽怪氣的,反正你今日跑不掉一頓棍棒,難怪有人說你只會巧言令色,果然是妖孽一流,一個8歲的孩子,哪有你這等說話做派的?”
這句話馬上引起其他人的贊同,可不是嗎?很多人都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張灝,從來時到現在,這二爺哪有小孩子的半分模樣,真是太惹人側目了。
張灝皺著眉頭,也沒理會其他人好似打量怪物一般的目光,疑惑的問道:“巧言令色?二爺爺,這話從何說起。”
得意的笑笑,張雲順口賣弄道:“這要想人不知,呵呵,除非自己別做些丟人現眼的事兒,你二爺爺我,在朝中自然有的是人脈,什麼事打聽不到。”
“哦,當日只有紀綱大人和漢王在場,是他們兩位說給你聽的吧?聖上當時就是這麼罵我的。”
“哈哈,果然如此,紀大人可是源源本本的把當日經過都告知老夫了,如今事實俱在,你也親自承認得罪陛下了,這可是大罪,何況今日還頂撞與我,更是不能輕繞你,來人,把這孽畜拖進祠堂中,重重打上三十大棍。”
自得的看著所有後輩,老太爺張雲此刻真是氣勢昂揚,猶如指揮著千軍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