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問道:“到底小紅是怎麼回事,快說。“
厭惡的撇嘴,煙翠快速說道:“那小紅成天好吃懶做的,以前手腳也不太乾淨,這不惦記著碧翠嫁人,想著向上爬呢,這幾天沒事就溜到房裡,今早還跑到臥室轉悠半天,正好被秋蕊和碧翠撞見,就罵了她幾句什麼不要臉的話,又把人轟了出去。”
就說這些天,沒事就能看見小紅在眼前轉悠,有時還殷勤的送上手巾,問下要不要喝水什麼的,原來早就惦記著這事,張灝眯著眼眸聽著,忽然心中一動,問道:“早上?不是中午發生的事?”
“咦,什麼中午?就是早晨的事,這可不會記錯。”煙翠肯定的回道,神色有些疑惑。
冷哼了聲,張灝沒再解釋什麼,心中卻苦笑不已,果然是小紅在作怪,早上被罵,卻中午跑到假山那哭泣,分明是在做戲給我看呢,這腦袋夠聰明的,不過到底是不經世事,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
又側耳聽了下外面的動靜,低頭想了下,忽然整個人趴在地上,動作怪異的朝前爬了過去。
“啊!二爺。”好懸沒大叫出聲,趕緊雙手捂住嘴巴,煙翠嚇得魂都要飛了,眼瞅著二爺那小小身子,像個壁虎似的,幾下就爬出老遠,就是想追都來不及,除非當著小姐的面去阻止。
恨恨的揮了下手臂,煙翠無奈的長嘆一聲,無力的向後倒去,正好倚在牆壁上,聽天由命的等著,一面很有義氣的沒有告發主子,一面想著等會如何面對暴怒之下的大小姐。
大廳中,張婉兒靜靜的坐著,沉著俏臉一言不發,三個大丫鬟同樣一動不動的跪著,神色委屈的兩眼發紅,只有秋蕊雙手緊緊的攥著,臉色都有些發青,貝齒死咬著紅唇,印出一排深深的痕跡。
空氣都彷彿凝結一般,沉悶的幾乎快要令人窒息。
突然正低著頭的秋雲,震驚的看著視線下方的小人,當看到張灝朝她做個鬼臉後,差點笑出聲來,趕緊把身子放低,眼睜睜的看著張灝往前爬去。
同樣被嚇到的秋雨,快若閃電的抬頭瞄了小姐一眼,然後眼眸含笑的注視張灝,動作敏捷的爬到秋蕊身邊。
因為被八仙圓桌擋住視線,張婉兒渾然不覺底下的動靜,忽然開口道:“秋蕊,念在你我姐妹一場,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仔細說一遍,如若有半句假話,那我身邊也容不得你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如實說,不怕,一切有我。”幾乎在張婉兒說話的同時,張灝趴在秋蕊的耳邊,細聲細氣的說著,臨了還不忘捉弄於她,使勁朝那圓潤玲瓏的耳朵眼兒吹了口氣,癢的秋蕊把頭一歪,慎怒的瞪了他一眼。
不過這一來,秋蕊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在沒有剛才那般,委屈的想要撞牆的衝動,低眉順眼的道:“小姐,真不是婢子故意拿大,隨意欺負小紅她們,實在是今日那小紅不知好歹,跑到二爺房中滯留不走,這府中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沒有經過咱們幾個大丫鬟允許,任何人都不許私自進入二爺臥室中,婢子一時看不過眼,確實張口罵了她幾句。”
“哦!”張婉兒冷冰冰的模樣,此刻才略微緩和了下,隨即皺眉問道:“攆她走就是了,為什麼又要罵人,如果事有蹊蹺,為何不稟告於我?還有,你為何看她不順眼?如實說來。”
看到她們之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和緩過來,張灝長長的舒了口氣,他可是知道姐姐的爆脾氣,別看平日一副溫婉柔順的模樣,可真要生起氣來,那絕對是個厲害角色,眼裡根本不帶揉一丁點沙子的。
這有其主就必有其僕,那秋蕊也是個心氣極高的,這要是性子擰起來,指不定得把腦袋撞到南牆上不可,張灝就怕她們一句話不對付,憑空升出無窮事端,倒是讓大家跟著上火。
這吵架就是這麼回事,原本一件很簡單的由頭,幾句詞不達意或是心生誤解,往往就能碰出個火花,何況這二位都是年紀不大的姑娘家,臉皮薄,脾氣嬌縱,秋蕊又不同旁人,從小到大,不但姐姐對她極好,就連母親都寵著她,在府中的地位就跟個二小姐似的。
趁著姐姐沒有發覺,張灝本想功成身退,突然間,卻想起假山處,那小紅消瘦的背影,沒等秋蕊實話實說,搶著叫道:“是小紅不守規矩,原本答應她等碧翠姐姐走了後,讓她進屋裡當個大丫鬟來著,沒成想她心急之下,跑到我房中待著不走,還出言頂撞秋蕊姐姐,這小紅既然是我院子中的丫頭,那就由我處置好了,姐,不許你越俎代庖。”
很清楚如果秋蕊把小紅不堪過往講出來後,姐姐絕對會怒氣沖天,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