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輕輕抬頭,張灝一臉淡笑,任由陽光照曬在臉上,身上,短短的幾天,因為下了力氣鍛鍊,又好生吃些粗糧肉蛋,整個人顯得很精神,膚色也黑了些,原來面黃肌瘦的氣色消失不見。
“按理說是如此,一個堂堂王爺絕不會紆尊降貴的跑到大臣家的別院中,還是探望人家的子女,不但有**份,這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只可惜啊!”
面對弟弟一副悠然帶著諷刺的口氣,張婉兒大感有趣,也顧不得那漢王的目標是自己而羞澀不堪,反而興致很高的站在一旁,親自拿著團扇給弟弟扇風。
“可惜什麼?不就是對皇位虎視眈眈嘛,如今都傳的沸沸揚揚了,大臣解縉就因為前年,以“洩禁中語”,“廷試讀卷不公”,被漢王舉報,被聖上貶為廣西參議,前些日子,又貶到交趾去了,真可惜了他一代大才,就因為替太子仗義執言,落得如此下場。”
“解縉?”張灝只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忽然想起來,那不是曾經獻上太平十策,後來在永樂初年,被皇帝封為文淵閣翰林學士,參與機要,曾在太祖晚年當過內閣首輔的名人嘛,他最出名的就是奉召主修永樂大典,弘揚我華夏文化達至巔峰的功臣,這個張灝可是記得很清楚,那名字就能讓人特容易記住。
這位可是有名的**,就因為屢次為太子說話,遭到了漢王敵視,上了幾次密報,也不知道朱棣是怎麼想的,就把他一貶再貶,最後好像死的很慘,依稀記得是被錦衣衛在雪地上活埋了。
“可不就是因為皇位,那漢王即使身份在高貴,如今只怕也得親自過來。”說到一半就打住了,張灝也不想讓姐姐瞭解這裡面的事,如今朝廷中,基本上文臣都傾向太子,畢竟人家是長子,為人也不錯,這長幼有序,在古代中的講究大了。
而漢王朱高熙因為參與過靖難之役,戰功赫赫,深得武將們的讚賞,畢竟同是戰友,彼此間有點交情,傾向於漢王登基為帝,大家憑著昔日交情,將來或許還能飛黃騰達。
其中父親張輔身為武將之首,確實是漢王必須要爭取到的,如此大的誘惑下,要是還能坐的住,不過來探望姐姐,那這傢伙才是個傻瓜呢。
算計著這兩天也該露面了,不然耽擱幾日,這姐姐要是返回京城,這深宅大院的,就算是王爺,要見上一面也是難上加難。
等得無聊,身後頭不時傳出姑娘家清脆的朗讀聲,院子東頭咣咣鐺鐺的響個不停,姐弟倆被吵得實在是受不了,一起躲到遠處的涼亭中坐下,也沒人跟前伺候,就坐著那麼閒聊。
眼看日頭都升到頭頂了,周圍溫度漸漸升高,張灝還以為自己失算了,最好是自己想得多了,那漢王朱高熙就沒打算過來,倒也不錯,省的大家到時麻煩。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姐弟倆正要回屋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長隨帶著幾個外人,遠遠地走了進來,張灝趕緊起身,對姐姐說道:“姐,來外人了,你先回屋吧。”
張婉兒點點頭,抬手用衣袖擋住臉孔,繞著假山幾步就消失不見,看著姐姐遠去,張灝動身迎了過去。
“喂,你們幾個,過來,二爺我在這呢。”完全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口吻,張灝仗著自己年少,大咧咧的朝那幾個人招手。
當先領路的長隨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一臉的麻子,長相到很端正,聞言轉頭一瞧,不遠處的小孩正是自家公子,趕緊回道:“哎喲,二爺您在院子中啊,正好,漢王府的常公公帶著幾個侍衛,正要求見您和大小姐呢!”
笑著回身略微彎腰,客氣的道:“常公公,您請這邊走,那位就是我家二爺。”
後面跟著的三位,頭前的是個白面無鬚的中年人,長的慈眉善目,帶著太監的官帽,一身官服,可惜張灝根本不知道那服飾的等級講究,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只覺得這位公公氣質不俗,不像是想象中的陰沉難測。
看那走路時的昂然氣度,顯然是個地位很高的太監,其實這太監的稱呼也是有講究的,不是誰都能當得上的,不像後世太監這個詞乃是個蔑稱,在這時候的大明朝,只能是做到宦官的首領,此種最高階別才配叫做一聲太監。
跟在常公公後面的,是兩個虎背熊腰的壯漢,都是一身侍衛勁裝,腰間挎著寶劍,走路時虎虎生風,目不斜視,神色精悍威嚴。
那常公公隔著老遠就搶上幾步,不敢因面對是個孩子就敢怠慢,畢竟這位爺的身份太貴重,即使是漢王親自到此,也得跟人家客客氣氣。
“奴婢給公子請安了。”乾淨利落的行禮,臉上掛著親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