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臺南
即使張灝千方百計的預防瘟疫,但是大量基層官吏的缺乏,還是使得上千名老弱病死,而被百姓稱為黑水溝的臺灣海峽,最近傾覆了幾十條私自而來的小船。
緊急動員海事學堂中二千名學員和家族二百名識字的下人,臨時充作官吏和衙役,把百姓分散居住,在周圍形成大大小小若干個避難所,簡陋的房屋和惡劣的居住條件,使得連村子都叫不出口。
瘟疫有進一步擴散的趨勢,用來收容病患的善堂人滿為患,幸好培養了一群女大夫,連續在民居前潑灑生石灰,又強制規定一系列衛生條例,勉強控制住瘟疫的爆發,但連續發生的幾起**女孩的惡**件,惹得張灝大怒。
當年在杭州城訓練的三千軍士抵達,當即命西門榮軒為錦衣衛千戶,整天穿著飛魚服管理治安,這個假冒鐵血衙門的出現,效果立竿見影,在當街處斬上百個四處作惡的閒漢後,很少再有人敢趁機惹事。
讓陸雲帶領福建水師迴歸二日海程遠的澎湖列島駐紮,張灝把澎湖港更名平安港,用以區別兩個港口名稱,實際上,張灝派人搭建的簡易碼頭,並不是他真正認為的澎湖司,這裡根本就沒有朝廷官吏踏足過哪怕一步。
果然,隨著朝廷一紙文書輾轉送到,竟然稱臺灣島屬於海外蠻荒,不承認此地歸屬大明王朝領地,當地乃是蠻夷國王所有云雲。
接到官文,張灝喜憂參半,喜得是明朝文人昏庸,一百年後荷蘭和倭國都曾染指富饒美麗的臺灣島,而明人確實對此視而不見,根本當成化外之地對待,如此一來,從法理上就承認了自己的統治權和私有權,不用在擔心任何來自中原的指責和猜忌。
憂的是自己的身份變得尷尬,假如將來朝廷派大員過來接管臺灣,而自己要是拒不執行的話,那就意味著不打自招,妄想列土封疆的逆臣了,這個恐怕是朝廷決不會允許的。
不再多想,既然朝廷不承認這裡屬於大明領土,那就意味著從法理上站住了腳,一天沒有把這裡建設成富饒之地,恐怕都不會引起朝臣的一絲興趣。
十萬人的吃喝拉撒帶來的巨大壓力,委實令人頭疼之極,只有硬著頭皮用幾倍的價錢誘使南方商人乘船過來販賣急缺的各種物資。
張灝積攢的三百萬兩銀子好似流水一樣花出去,不過雄厚的財力帶來無可比擬的巨大優勢,各種物資川流不息的運送過來,百姓的情緒高漲,看得見的幸福生活好像指日可見。
大規模移民最艱難的就是初期,混亂和恐懼隨處可見,假如要是張灝資金缺乏的話,絕對會拖延開發荒島的程序,拖延一日就意味著幾萬兩銀子的虧空。
成立官府衙門勢在必行,不然人心無法穩定,不過最讓張灝感到鬱悶的,就是無法判斷出具體位置,乘船而來,只確認了澎湖列島,而對岸直線距離都是密佈的小島和暗礁,沒有人敢直接過去,為了尋找出一條安全航線,因此損失了幾艘海船。
坐在書房,張灝提著筆在紙上比比劃劃,想起當日海船一直往東南航行,不過走了二日而已,應該還是島的東南方向,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想起這裡有一處大平原,應該就是後世的南臺了。
“對,這裡就是鄭家最先登陸的地方,那平原不就是嘉南平原嘛?哈哈。”
張灝仰天大笑,暗罵自己蠢笨,這臺南地理位置優越,距離大陸最近,一直是荷蘭和鄭家大力經營的地方,而滿清時,這裡也是全臺灣的巡撫所在地,一直到日本人入侵,臺南和日本島地理位置相反,為了便於殖民統治,才把首府北遷的。
“二爺,探察地形的軍士回報,二百里地的平原上,有四五個野人村落。”嚴海龍輕輕推開木門,走了進來。
張灝默然,暗道該來的總算來了,與本地土著人的衝突殺戮,恐怕是任何一位殖民者都無法避免的,幽幽的道:“多少人,有無敵意?”
嚴海龍神色古怪,笑道:“人數大約五千人左右,靠打獵耕種為生。”
“耕種?”張灝眼睛一亮,喜道:“是不是村子裡有漢人存在的痕跡?對,應該是漢人先民和當地人混居一處了,這才教會土著種田,既然受到漢化又靠耕種生存,那性格就絕非野蠻殘忍的生番。”
臺灣島土著種族很多,張灝猜測可能多達上百個種族,上萬個部落,不過這些土著處於最原始的狀態,分散在整個島上,彼此間幾乎老死不相往來,這也是為何臺灣自古就沒出現過土著國王的原因。
類似兇狠的部族基本都是位於東南的高山中,世代靠打獵為生,性情悍勇,而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