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兒過來,昨日本宮親手做的小虎頭,帶在身上了嘛?”
隨手打發走幾位嬪妃,張皇后笑吟吟的詢問,一副神態可親的慈祥模樣,而張灝深知這位風韻楚楚的皇后,絕對是明朝首位出現的女強人。歷史上,隨著朱高熾和朱瞻基兩位皇帝駕崩,這位太皇太后一直能干涉朝政,直到她病故之前,都把國柄牢牢握在手中,順利傳承下去。
“帶了呢,您看。”張灝笑嘻嘻的把胸前做工精緻的小老虎拎起,他對於這位母儀天下的女人非常敬重,明初一連六代都出現賢德皇后,可謂世所罕見。
滿意輕笑,張皇后看了眼丈夫,笑道:“帶了就好,不然瞧本宮怎麼治你,來,這有幾隻親手包的肉粽子,快些趁熱吃了。”
“好”張灝也不忸怩作態,幾步走到皇帝夫婦對面坐下,朱高熾看的啞然失笑,心中同時升起一絲親切,當年他被先皇幾次要剝奪太子身份,那時心情之差可想而知,就是因為賢惠妻子和這位少年奔走周旋,才使得朱棣滿意於自己的兒媳婦,又看重皇太孫朱瞻基,這才使得朱高熾最終得以保住皇位。
如今志得意滿,當年有恩於自己的大臣全都封賞完畢,但對於張灝卻有很大的愧疚,這擁立之功最大的功臣,還是仗著自己的戰功恢復爵位,甚至因為朱瞻基的存在,連個實權都沒有得到。
張灝年輕食量大,沒有半點皇子那種規矩斯文的樣子,一口吞掉一隻肉粽子,這番狼吞虎嚥的男兒模樣,喜得張皇后急忙親手為他剝去粽葉。
朱高熾也有些動容,嘆道:“不愧是能帶兵打仗之人,好大氣的吃相。”
接過張皇后遞過來的粽子,張灝含笑致謝,又一口把香甜軟嫩的粽子吃下,知曉自己沒成家之前,勉強算是一個孩子,在帝王面前用不著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的,話說本身這位還算是善良正直之人,比起陰晴難測的永樂大帝,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吃得多了才有力氣嘛,帶兵之時,即使在難吃的食物,和軍士們在一起時,也顧不上什麼貴族禮儀了,不然軍士們都覺得你高高在上,心中就會有些隔閡。”
望著張灝比自己長子還要俊秀的相貌,朱高熾讚許的微笑著,沉吟道:“皇兒一力要求提兵北上,說韃靼人的國師阿魯臺已經勢弱,正是趁機剿滅韃靼人的最好時機,張灝,你乃是年輕一代的勳貴子弟當中最出色之人,比起瞻基也不逞多讓,朕想詢問下你的建議。”
張灝一愣,這軍國大事為何不詢問閣臣和將領的意見,非要問自己的想法?
很快反應過來,絕對是大臣們同聲反對,太子身為國之儲君,豈能常年呆在北京城,還是整合兵馬北伐此等大事,即使大家都知道朱瞻基一心為國,但這裡面的風險實在太大,不說兵兇戰危之中萬一遭遇什麼不測,就是當年燕王起兵南下的往事,也值得大臣們細細品味了。
不過只要自己和父親一力贊同,朱瞻基絕對有機會守衛北方,以朱高熾的善良脾性看,即使防備兒子,也絕不會相信太子會密謀造反,因為那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不敢多想下去,張灝清楚他們父子之間有一些隔閡,朱瞻基自從出生後就被先帝寵愛有加,長相性子又酷似先帝,總算是這些年他一直敬重自己的父親,又幾次當面怒斥過親叔叔漢王朱高熙,才使得這對父子能和睦相處。
“陛下,臣認為不妥。”張灝心中暗歎,於情於理都無法支援你朱瞻基,這太子常年不在京師,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怎麼個不妥,說來聽聽。”皇帝顯得很高興,他此時最大的心願就是治理好天下,對於征戰之事並沒什麼興趣,這與他本身不喜運動又尊崇儒家之道有關。
看了眼含笑不語的張皇后,張灝神色嚴肅,說道:“阿魯臺志大才疏,自從他當上韃靼人的國師後,蒙古各部就一直不服他,朵顏三衛就是最好的例子,而瓦剌族即使被我朝打的奄奄一息,也沒有臣服於阿魯臺,反而蒙古此時已經分裂成東西兩部,如今又分裂成各個小部族,因此臣以為,朝廷不該派兵征伐。”
這段分析之言,聽的皇帝夫婦大感奇怪,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朱高熾疑惑的問道:“元蒙餘孽實力一落千丈,不正是該剿滅的最佳時機嗎?為何勸朕不要開戰?”
“回陛下,蒙古草原的面積太大,草原各族根本無法剿滅,即使連年征討,只不過使得遊牧民族遷徙遠離中原而已,等休養生息之後又會返回北方,就好像那野草一樣,生生不息。”
中原王朝飽受異族侵襲,這痼疾已經持續幾千年了,不管是秦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