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工匠一年多的反覆試驗,已經配比出數種型號,用來針對不同的建築需求。
學院建在地勢很高的山腰上,連綿山脈從兩側延伸,把下方的平靜港灣護在懷裡,因此形成一個天然良港,遠處一個小島上,還按照張灝的設計,修建了一座高聳燈塔。
碧藍色的海面令人心曠神怡,靠近海岸線一側的數個岩礁上,都被建成一個個造型古怪的船塢,巨大的木輪在潮汐的作用下緩緩轉動,為船塢提供充足的自然動力。
很多海鳥在船塢上方盤旋,盡情搶食被木輪翻轉而出的海魚,十幾位值班的軍士在岸邊來回巡邏,全都脫去明軍甲冑,換上獨特的棉衣棉褲和簇新的棉大衣。
第一期海洋學院開學典禮很簡單,面對二千多名充滿朝氣的稚嫩面孔,張梁僅僅重複了一句張灝的話,那就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宣讀了若干新制定的軍事條例,一切都顯得很怪異。
京城皇宮,滿朝文武清早陪著洪熙皇帝到郊外祭拜天地,又趕往太祖皇陵隆重祭拜,累了一天方回到宮裡,朱高熾強忍著身子不適,命宮人大擺筵席。
朝臣的女眷則陪著張皇后等一干嬪妃飲宴,人人收到一份賞賜,稍微吃了幾口早已冰冷的佳餚,一同叩首後三呼萬歲和千歲娘娘,接著按照各自的誥命品級魚貫而出。
張皇后心情不好,所以才沒心情招待數百位命婦,其實每年都是走一個過場而已,好不容易等大殿中只剩下宮裡的人,盯著下方站著的太子朱瞻基,怒道:“豈有此理,這寶釵明明是先帝的秀女,焉能收為寵妃?”
“母后,寶釵只不過被封為女官,兒臣為何不能要她?”朱瞻基強忍著怒氣,面上不敢露出一絲不滿。
這些日子,洪熙皇帝有意無意的打壓兒子,使得這位一心想繼承先帝豐功偉績的太子殿下,越來越不滿,尤其是皇帝在遷都問題上的消極態度,使得朱瞻基深感失望。
朱瞻基從小被祖父養在身邊,年年跟隨祖父北巡,更是時常派到北京城監督修建工程,他年少好動,不喜歡常年呆在深宮裡,而皇帝偏偏不許他隨意出宮。
“不行,此事絕不可行,皇兒,那寶釵為人野心勃勃,不是個安分守已之人。”
望著母親斬釘截鐵的態度,朱瞻基只得老實遵命,失望的道:“那孩兒命她成為女官,負責教導宦官識字讀書吧,聽說張灝在北方成立了很多學堂,教導寒門子弟讀書呢。”
心中一蕩,張皇后風韻猶存的俏臉一紅,立時想起那小惡人告別時的一幕來,竟然大膽的撫摸自己胸部,多年未被丈夫親近的久曠之身,險些不可自持。
這膽大妄為的小混蛋絕不能留在身邊,張皇后反覆的提醒自己,卻不知道,她嘴角邊卻帶出一絲笑意,語氣緩和的道:“記住,你親近她可以,但就是不能封為嬪妃。”
“是,兒臣謹記。”朱瞻基無精打采的應承,有些厭惡的看了看環繞母親周圍的嬪妃們,轉身大步而去。
沒等回到太子東宮,朱瞻基半路遇到一位中年太監,見對方手裡還拎著幾張紙,皺眉道:“跑什麼,不成體統。”
那太監很斯文的報以微笑,他身上沒有一般公公那種萎縮模樣,反而儀表堂堂,尤其一身書卷氣流露,步履間沉穩有力,好似一個飽讀詩書的讀書人。
“回殿下,今日從外頭買回一個新鮮玩意,名字叫做報紙,此種玩意早在宋朝時就出現過,沒想到又重現人間”
有些驚訝,朱瞻基文武全才,自覺從未在書上看到過有關報紙的相關記載,不過能猜到是類似邸報的東西,這王振果然不是一般公公可比,不愧是自動淨了身入宮的讀書人。
“給本王看看。”朱瞻基伸手接過那幾張印滿字型的紙張,略微看了一眼,不禁大覺有些意思。
“殿下,這報上寫著京城最近發生的一些坊間趣事,應該能讓您喜歡的,這深宮大院住得久了,委實有些無趣。”王振小心翼翼的說道,神色間有些期盼。
“是啊成天面對高牆紅瓦,哪有外面來的舒服。”
朱瞻基興致盎然,這上面除了一些聖人學說之外,竟然還介紹京城中的風土人情,尤其是詳細描繪了秦淮河中的無邊風月,不是那等豔詞描寫,而是很文雅的介紹紅阿姑最近傳出的佳作和一些趣聞。
隨手翻了一下,朱瞻基下意識的笑道:“有趣,走,陪我說說話。”
“是,小的遵命”
就是想引起太子對自己的注意,王振自然大喜,急忙亦步亦趨的跟在朱高熾身後,兩人朝一側的宮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