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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部分

息:“容越在這裡呆不住,遲早會走。”

“師父無需多慮,他不是三歲小孩。”

“他來由他來,他走由他走,任誰也管不住,他自己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次日,容越百無聊賴,忽然提起要去容州看一看,好歹他是堂堂容州王,總窩在萬里書院也不是這回事。莊期勸了幾句,無濟於事,只得由他去。容越還是那灑脫的性子,手一揮,白雪中縱馬而去,頭也不回,將莊期和師父留在雪裡酸酸澀澀、空空落落。

遲衡挑的州牧和左臂右膀都很得力,容越壓根兒不用操心。

回去一看,容州比他在時還安寧。

容州的首府石城,繁華堪比昭錦城,五花馬,千金裘,好是逍遙,從京城到容州城無非是換了一個玩樂的地方而已。容州的官員均知道遲衡的脾性,好逍遙,不愛管事,但絕不容許貪贓枉法,所以官員亦克己奉公,反而不用擔心容越沒事瞎插手、把好好的容州治得亂了。

回到容州,又值一二月,春暖花開。

屬下一人欣喜地來報:“容州王,我們找著一個棋技絕佳的人給你練手了。”

容越高興了。天下下棋的人多,但會下安州棋的人不多,之前在安州作戰時容越和遲衡學了一手,兩人時時對弈,經常勝負難分。但深為遺憾的是,別的人都不會,他們二人始終是自己琢磨著來的,容越一直盼了一個絕頂高手來對決,他想見識見識人家是怎麼下的。

來人的確仙風道骨,才一落棋子容越就知道,這人深諳安州棋的下法。容越來勁了,集中精神,使出渾身解數,一絲神也不分。

半個時辰過去,來人一拱手:“容州王好棋術,在下自愧不如。”

容越不滿:“你別老藏著掖著,有什麼絕技就全使出來,你讓著我我越不高心!”

“容州王棋技高超……”

“廢什麼話!來人啊,把那端木子縣的綢緞拿來!我告訴你,贏了,綢緞,金銀都是你的!別盡給我讓棋,你越讓我越火大!”容越一拍桌子,“重來!”

又開一局,這人小心謹慎,輸得更快。

四局過後容越把棋子一推衝著屬下喊道:“哪找的高手啊!到底行不行啊!”

屬下更鬱悶:“我們親眼見了,他一人同時和四個人比都贏了,的確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不怎麼能讓他進容府呢!”

“還四人!比皇帝差遠了。”

屬下小心地說:“那是先帝和容州王技術太強悍!”

“胡扯!我跟皇帝就學了個皮毛和基礎,招數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哪來的強!”

“容州王所言差矣。先帝謀略卓絕,容州王不遑多讓,這些與棋藝相通。高手對決,棋藝水漲船高,只是容州王不自知而已。所以這個‘高手’一來,就不行了。”

聽上去是這麼回事。

容越意興闌珊,懶懶地把人都打發出去,支手撐在桌子上,把那棋子丟來丟去,聽那棋子叮叮噹噹亂轉,聽得乏味了,兩腿一伸,仰躺在躺椅上,寬袖一遮雙眼,睡過去。

容越日日笙歌沒人說,但他要是懶懶不出門,屬下反而擔憂了。

州牧柳思慕跟隨容越多年,知他性子,叫人撰了一本簡單的容州遊玩冊,將那名山名水名吃寫得一清楚。容越把冊子一扔,嗤笑:“還用得著這些東西?我的馬一出去就知道哪裡好玩!就是不知怎麼的,提不起興致,沒意思,連下個棋都找不著對手。”

柳思慕笑得溫和:“屬下觀摩許久,對安州棋略知一二,或可勉強為之。”

容越一挑眉,又黯然了:“不止是沒對手,總覺得不舒服,下棋下得也不爽快,到底怎麼回事又說不出來。算了,可能是柳絮把人心情給堵了——最煩這種漫天飄飄忽忽的玩意,還是遲衡豪氣,一口氣把京城的全砍了。柳州牧,你說,我要不要效仿他一下?”

柳思慕駭笑:“王爺如果想避一避,容州城西的西貝山,海棠妙絕,可一觀。”

容越並不想去,可更煩那些官員們若有若無的試探。

遂打起十二分精神,備馬出行。

心情不佳看什麼都不對勁,平素喜歡的白羽衣、玉蟬花繡藍錦衣都看不上,心煩意亂地翻騰了幾下,踢到了一個大紅漆木箱子,鎖子又大又結實。容越想起,這是遲衡賞給他的東西,也許是眼光有別容越都不太喜歡,遂一股腦兒塞進這箱子裡。

睹物思人,另是一番心情。

金銀珠寶自不必多言,不喜歡歸不喜歡,貢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