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振蒼也快扛不住了吧?原先他就期望滅了夷州擴大地盤,現在有咱們暗中給夷州支撐,早就是熱鍋上的螞蟻。”
“所以,我們必須快,佔了西域諸州,來一個神龍擺尾,那時就不會畏懼鄭奕了。”
六月底的清晨,熱氣很快蒸了上來。
遲衡道:“若不是天氣燥熱,兵士疲乏,我肯定連一天都不會停歇。七月、八月、九月,必須拿下縉州。就縉州一冷哪裡都去不了的天氣,十月一過就得等明年了,時間拖不起。”
霍斥冷靜道:“我知道。”
遲衡忽然笑了,指著前方影影錯錯的一隊人馬說:“古大哥來得好快。”在最前邊的,不是古照川是誰,看來他也對這一戰充滿了意外。
知道都累了霍斥下令就地歇息,明日再行軍。
多日的積怨在今日滌盪得乾乾淨淨,整個軍營都洋溢一股激越之喜,有一直追隨遲衡或霍斥的兵士,向那後來的兵士訴說這一戰之險之疾之酣暢淋漓。將三個據點掃蕩一番,少不了又費了好大功夫,更有紀策叫來的許多當地人向遲衡講述這附近地形,提高警惕,以免胡類番捲土重來。
這一天忙忙碌碌地過去了。
天確實熱,遲衡身體本身又偏熱,很快躁得不行,到了傍晚,他尋了一處河邊,席石而眠,甚至將腳伸入水中。這水比之前渡河的地方深了,還有隻小船在河上飄著。這一歇下來,渾身的骨頭和肌肉就都散架了一般,很快倦意四起,就地合上眼睛。
不多時,半睡半醒的遲衡忽覺腳一波一波的浪打過來,水波驟然加劇烈。
遲衡一驚,睜開眼,發現河裡那隻船劇烈搖晃了起來,船拍打著水發出啪啪啪的聲響,以及從小船中傳出的劇烈喘息聲——聲音很熟悉,伴隨著一陣一陣的氣息急促的呼喚,肆無忌憚而且狂放和老師同居:風流學生最新章節。
遲衡啞然失笑,還說熱,做這種事不是更熱嗎?
嗯,不但他們熱,自己想想都熱,遲衡悄然起身走遠了。其實,久在營中難免變得隨意,變得飢渴,也許最初只是日夜相伴的同袍,最後難免真的鑽進同一個袍子裡去了,更何況像霍斥和古照川這種朝夕相處的,恰好年紀相仿,恰好互相敬服,恰好又日久生情……總之恰恰好,就這麼在一起了,真是讓人又羨又嫉,最好,莫過於此。
再看天氣竟然已天黑了,遲衡索性扎進河裡遊了許久,等帶著一身水上了岸,霍斥早已雙手抱拳等待:“遊了很長時間嘛,你這是每天精力過剩沒處發洩啊,別總憋著,年紀輕輕對身體不好!”
遲衡瞅了眼船身,調笑說:“折騰這麼久也沒怎麼著,還是霍大哥力氣不夠?”
“兔崽子!”
“洩多了力氣不夠也正常,只怕古大哥就不盡興了。”遲衡一邊狂笑一邊後退,雖然渾身發熱,心情卻是別樣的開心,很長時間裡他沒有這麼肆無忌憚過了。雖然玩笑都很惡俗。
果然霍斥一怔,瞬間咆哮:“臭小子去死!你古大哥盡興得很!”
遲衡還笑,腳步飛快往後退。
霍斥本來想打過來,忽然又止步詭異的笑了:“你個臭小子懂什麼,還不知道誰力氣不夠呢!你古大哥跟著我好幾年都沒想過走,你怎麼連個燕行都留不住,哈哈,平常力氣都用來使刀了吧,連個人壓不住!”
打人打臉啊!
遲衡一股血湧上臉說:“哪跟哪,根本不是一回事!”
越是心情沉重,越要惡俗才能解得脫,何況是勝戰之後更需要好好的發洩。是啊,勝戰需要好好發洩!天氣如此的熱熱到手掌都快汩汩冒煙了,渾身無處不冒火,又受霍斥古照川的刺激,血脈裡奔騰的都是火焰,即使再河裡遊了好大一陣也無濟於事。
何況剛才霍斥的那一番話,又勾起了遲衡痛心的往事,哪壺不開提哪壺,雖然口裡說忘了,但想到燕行就這麼走了,還是會火冒三丈的。
遲衡帶著一身鬱積的火回來。
紀策正坐在案子前書寫著什麼,衣領因熱而微微敞開,隱隱看得見裡面。只一眼,遲衡就有點受不了,飛快走過去,玩笑似的將紀策的腰一抱,剛好合手。
紀策嚇了一跳:“幹什麼!”
遲衡立刻鬆開手,深吸一口氣嚴肅地說:“紀副使,我渾身熱得很。”
“老天爺就這麼熱有什麼辦法,給你尋一個大水缸泡著?安錯剛剛送過藥來,說你很多天沒吃藥該下下火了……要真是實在受不了,就讓宮平給你找個人過來。”紀策隨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