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將士的部署都陳述了一遍;所有的將士都已經悄然到達預定之所;正月是安州極熱鬧的時候,而據探子報:正月初三是鄭奕軍主將秦汝錚的生辰;他為人豪奢,同僚們少不了是要慶賀一番的,此日發起進攻正是時候。請使用訪問本站。
遲衡聽了部署滿意地點頭:“對;要的就是平波無瀾暗流激湧,這一些部署都要絕密不可洩露。鄭奕那隻老狐狸可不像縉州的亂軍那麼好打發;一定要措手不及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石韋道:“這個放心;抽掉的每一支軍都經過精密部署;渾然駐於粟山關只是虛表而已。”
待軍務一定,莊期把夷州的戰報逐一說了。
依據遲衡的安排;辛闕、池亦悔等一干年輕將領也已到夷州;與先率兵夷州的原元州數個將領匯合,同仇敵愾。
紀策初到夷州就調整了攻打戰略,由原先的全線圍機變成箭簇一樣猛拓一處,不出十二月烽火怒燃,這一次再不似前些日子的僵持,而是掀起了視如洪水的交戰。雖得了鄭奕的背後相助,封振蒼依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莊期道:“鄭奕派往曙州的援兵主將是孟荒。已令人暗中離間孟荒與封振蒼的關係。”
離間,或多或少都會奏效。
何況孟荒乃一介武將,先前也攻擊過封振蒼的曙州。先前紀策派過美人、奉過絕世兵器,這些孟荒都接受下來了。無慾才剛,只要有欲就不怕他不就範。封振蒼也一樣,他的欲就是封氏封地,他的忌也是封氏封地。
暢談到子夜,諸事一定,遲衡說:“安州就交給你們了。”
容越訝然:“你不跟我們一起攻打鄭奕嗎?”
遲衡笑:“矽州、縉州、元州、壘州、濘州……這些州城百廢待興,前方打戰後方積蓄力量,現下戰線越拉越長,戰越打越劇烈,只有炻州是穩定的,根本應付不來,驚寒才給我來函列了幾十個困境。而且莊期夜觀天象,元州、炻州、濘州明年可能幹旱,不趕緊做點什麼明年就歇菜了,所以我得到後邊去運籌帷幄去。”
容越有些失望,但也無奈。
遲衡又說:“容越、破荊、石韋,你們三人按時出擊;莊期,你聽候石韋調遣;明天,我回濘州定軍。”
議事完畢已是凌晨丑時,不提容越岑破荊依依不捨,莊期也是心事重重。
遲衡知道莊期的心思,又不好勸說,便等人都走後與莊期說:“我是期望你能隨軍當參領的,若是跟了我,就又會荒廢這些日子的精進。石韋知人善用,你跟著他我就不擔心了。”
莊期忽然說:“師父所說不一定準。若是終日昏昏,我寧可被灼傷也在所不惜。”
寓意昭然若揭,無半點扭捏。
雪中遲衡惘然而立,近在咫尺的莊期若即若離,清逸的臉龐在月下令人怦然心動帝世紀。遲衡久久未開口,那張臉龐氤氳的悲傷越來越重,不心動,怎麼不心動?到處都是雪,遲衡輕拂他肩頭的落雪,不由自主地擁入懷中:“莊期,你若是……我們可以結為異姓兄弟!”
莊期一怔,憤然拂開:“你說什麼?”
遲衡苦澀地一笑:“怎麼忍心讓跟著我的人都莫名其妙被傷了?一次兩次,我也受不了那種折磨,親之則暖,我心滿意足;我要你跟著石韋,我在濘州等你們凱旋歸來。”說罷,在莊期唇邊飛速一點,倉促離開。
回來時已是凌晨,夜清風冷,屋子前有一人早在等候。
那人戴一頂御雪大斗篷,著一襲暗色對襟大披風夜裡看不清顏色,但月下有淡光流轉,必定為豪奢之物。見遲衡回來,那人將斗篷一摘,能如此張揚的人除了宇長纓還能是誰?
“有事嗎?”遲衡心想不會還是和莊期置氣的事吧。
宇長纓跟著進了屋子:“剛才長纓奉將軍之命仔細巡了每一個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是,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各位校尉千總們報上來的人數和軍需又沒有任何問題,我想向將軍請示一下明日再去徹查一遍。”
果然,像宇長纓這種人是難瞞住的。
遲衡讚許一笑:“明日?可明日你要與我一同回濘州定軍縣,這些天你也熟悉了乾元軍事務,正好助我一臂之力,至於粟山關的事宜還是交給莊期吧。”
宇長纓一愣,臉色拂過一陣欣喜。
宇長纓坐在爐火旁,一手握著袖邊一手為遲衡添炭加火,亮藍袍子,袖口鑲著寬邊繁花,是極稀罕的一種蠶絲所織而成,爐火映襯得他的臉龐泛紅豔麗無比,舉手投足從容而有一絲慵懶,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