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州。壘州夷州征戰中,濘州有遲衡坐鎮,炻州、元州,矽州、縉州這四個州池地方事宜均由駱驚寒管轄。
一年之計在於春,管轄四州駱驚寒躊躇滿志。
炻州:雖然穩固,到底地處偏僻,許多地方未開化,能力有限。
元州:雖才收復一年,生機勃勃百業興盛,年底一算,無論是稅收還是徵兵均大大壓過了炻州,可謂潛力無限。
矽州、縉州:因是初定,未大動干戈。
管轄一州還好,凡事可親力親為,但同時轄控四州駱驚寒分|身乏術,自然得要人相助才行,其中一州之主——州牧之職的人選至關重要。
矽州,有麻行之封的州牧在轄,駱驚寒說暫不插手。
縉州,遲衡將楊氏祖孫三人楊雍、楊略、楊濟的事一說,楊雍已老,楊濟太年輕,楊略年紀正好,談吐學識及品格均為上乘,遲衡已發信函讓楊略即日啟程去元州見駱驚寒,駱驚寒聽了意味深長地說:“你相中的人都是不錯的。”後來駱驚寒見了楊略,也甚是滿意,任為縉州州牧,在此不表。
元州,駱驚寒將坐鎮元州,州牧之選可暫緩。
炻州,炻州兩年勵精圖治可謂風生水起,得挑一個穩重的人選為州牧。
前一年乾元軍廣開舉薦,網羅各地人才,舉薦者多如潮湧——舉薦事宜由駱驚寒一手主持。駱驚寒遞上一個花名冊,中間四五個圈了圈,是他最為看重的幾個人,可任炻州州牧一職:“這十幾個人是我最滿意的,昨天隨我到了將軍府,你可隨時檢測,看誰最合適。”
與這十幾個人交談之後,多次擇選,遲衡最滿意其中一人,該人四十餘歲,名任尺。任尺穩重老練,口才不佳但見解獨到,二十餘歲時任過前朝的官,後來戰亂又受人誣陷丟官歸田,但在任時政績極佳,品行高潔,因此被舉薦上來。
遲衡將任尺定為炻州太守,又與任尺在這十人中挑了五個人任要職輔佐前後。其餘青年才俊,遲衡讓駱驚寒自行安排任職。至此,炻州始算萬事皆定。
炻州猶可,元州、矽州、縉州才收復,空缺的位置數不勝數,但駱驚寒極自信,把關很嚴寧缺毋濫:“炻州有很流暢的舉薦之制,人選已補得七七八八了。我會將此舉薦之制推至其他州池,約莫四至五年就能補得差不多。”
在駱驚寒佈置事務之時,遲衡叫上宇長纓在旁諦聽。
一日事畢,宇長纓伸手直捶後背,忍不住讚許:“端寧侯確實了得,處理起事務乾脆利落而且奇思妙想極多,我見過的官員之中能比得過他的屈指可數,難怪治一州富一州。我以為端寧侯身體弱,想不到一天下來我比他還扛不住。”
當然最末一句只是說笑。
駱驚寒其實也累。都是細緻活,即使早有定論也得一個個看過去,駱驚寒每天都是才亮就開始直至暮□臨都沒停歇,夜以繼日整理事務,順手還替遲衡把濘州的事務一併處理了大半。
省心之餘,遲衡感慨:“你要是一直留在濘州也挺好的。”說完就悔了,心裡泛出苦澀。
駱驚寒斜挑一眼:“還不是你說了算?”
這天下來,駱驚寒也吃不消了,擲下毛筆,捏著肩膀直嚷嚷說累吐血,讓他去睡覺卻又不肯,非要陪著熬夜。
遲衡想了一想,讓廚子熬了一碗湯上來。
一個時辰後湯上來了,粗碗粗陶,小小的一碗,熱氣騰騰,湯汁濃白,聞著極香。湯上面飄著幾片茶一般碧綠的葉子,尖尖細細立著,見所未見。駱驚寒食指大動,舀了一勺湯,吹了吹熱氣,含入口中。
噗——
才入口的湯被噴出,駱驚寒忙不迭一邊捂嘴一邊找羅巾,遲衡笑嘻嘻給他擦乾淨嘴角。
“這是什麼玩意兒苦成這樣?”
不等遲衡開口,廚子先肉疼了搓手又跺腳:“啊呀呀駱大人,這是豐圖郡的鎮郡神草,吃一棵能延一年壽命,看,三四個月的命給吐掉了。”
駱驚寒不信。
“喝了吧,總是好的。”遲衡但笑,拿過勺子將湯慢慢攪溫了。駱驚寒皺著鼻子後退,啪的貼到身後的牆上,湯勺的熱氣氤氳而上。遲衡眼窩裡滿是笑意,舀了半勺輕輕一吹,熱氣全跑到駱驚寒的臉上了。
咫尺之距,駱驚寒閉上眼睛,張開嘴,苦著臉嘟囔:“你別那麼看我。”
遲衡笑眯眯地餵了一勺。
駱驚寒眉毛鼻子皺成一團勉強嚥下,喉結一動咕咚一下吞了,咽後直跳腳:“快給我糖水!”
駱驚寒每喝一口就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