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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一下又不會死,偏偏惹上那個老王八蛋!”夏斯年又氣憤又後悔,“董縱天也是個糊塗蛋,為什麼逼咱們立下生死令,明明就是胡集……就因為胡集是他的老丈人!我呸,都不是好東西!”

卞承手指握成拳,放嘴邊咳了幾下。

夏斯年沒有繼續說下去。

緩過勁來,卞承飲了一口茶,嘆了一口氣:“斯年,不怪你,別人想挑事總有由頭。我本來就是九王那邊的人,得不到信任也難怪。前兩年鄭奕挾天子以令天下時,九王還寄希望於元奚王朝復興,現在鄭奕要當皇帝,自然要先打壓一批舊黨老臣子。罷了,這些事也操心不上。跟我說說,遲衡是個什麼樣的人?呵,要真跟他們說的荒淫無道,怎麼可能那麼多人死心塌地跟著他。宇長纓也是個聰明人,能栽到他手裡肯定不簡單。”

夏斯年咬了咬牙:“看,你就是在騙我!”

卞承笑了一笑。

好半天,夏斯年悶悶地回答:“遲衡這個人看上去很年輕,但不笑,樣子很正經。”

卞承撫摸著他的頭髮,笑著說:“這就對了,他要是一看就特無恥特下|流,怎麼可能引得別人中招呢?手段越高的人,看上去絕對不會是賊眉鼠眼,我猜,遲衡應該長得不錯。”

“你怎麼知道?”

“你的神情都告訴我了啊。”卞承心說,遲衡要是長了個驢臉或塌鼻,你還不給尖刻的夏斯年罵死,肯定是不錯,才讓夏斯年更加鬱悶了。

夏斯年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四目相對,卞承眼裡盛一灣溫柔。

夏斯年忽然說:“你該不會是在替我想後路吧?”

“沒法不想。我這樣子死就死了,可是我一旦死了,你怎麼辦啊?靖南郡一失,就是死罪,就算鄭太師從輕處置,你一人在鄭奕軍也呆不下去的——斯年,我當初就不該領你進軍的。”

夏斯年的鼻子紅了:“瞎說,你不會有事。”

與此同時,遲衡回到營帳後,立刻吩咐人將卞承和夏斯年的底細查出來。

信報均是現成的。遲衡一邊咬著新桃一邊說:“容越,卞承本來是副將軍,忽然被貶為地方駐軍將領,是因為這個夏斯年毆打了董縱天的老丈人胡集啊?以下犯上,連累了卞承也受罪了。”

容越一撇嘴:“那小子一看就不知天高地厚,出事不奇怪。”

遲衡笑了:“卞承原先還是跟著九王的,九王的領地被鄭奕收了,所以卞承隨著九王到了鄭奕軍——這麼看來,其實是立場不同所致。卞承也不過才三十歲,怎麼會諸病纏身呢?”

“我和他在玢州交鋒過,聽說自幼就有病根。”

遲衡凝思:“卞承這人還是有兩下子的,不然憑一個病怏怏的身體怎麼可能成為九王的手下大將?九王的兵以整肅著稱,就是卞承的功勞,虎落平陽,到了鄭奕軍被欺壓也難怪。信報上說,他現在病情嚴重,就剩下一口氣了,呵,估計也是內鬥中氣的。”

容越靈機一動:“受氣了最好撬,尤其爹不疼娘不愛的。乾元軍中,雲麾使易鴻雪曾是一個王爺的家眷,咱們要不要探探底細?”

遲衡笑:“就是這意思!”

278二七八

【第二百七十八章】

易鴻雪不負使命;迅速易了平常裝束;化名左丘初雪來到乾元軍中。

左丘乃是元奚王朝的皇族之姓,雖然皇族已沒落;仍是讓普通的人很少景仰,即使他壓根兒沒說自己是什麼王之後代。而且易鴻雪為人機警;說話圓滑;倒是很順利地讓卞承的屬下通報上去。

卞承皺眉:“左丘初雪?皇族?皇族的人不可能找我。”

夏斯年吩咐底下人:“你們問清楚什麼來頭。”

卞承卻抬手道:“我大概知道是誰的人,讓他進來吧。斯年,這幾天你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

夏斯年不滿地說:“什麼事非要支開我!”

易鴻雪進去時,屋子裡竟然只有一個人坐在案子旁;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卞承。卞承穿著比尋常人厚,臉色蒼白,一看就是久病榻前,但即使不笑也似帶著微笑,一雙眸子是異於病容的明銳。

卞承只掃過一眼,易鴻雪就覺得自己被看透了,事實上,他確實被看透了,因為卞承的第一句話就是:“遲衡派你來,所為何事?”

易鴻雪恭恭敬敬施了一禮:“卞副將軍果然洞若觀火,別具慧眼。易鴻雪為見將軍一面,冒然偽名,還請將軍見諒。”

卞承吹了吹杯上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