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愣了一愣:“我知道。”
“我一直操心容越,是因為八月末我回來時他帶著氣,我怕他胡來又惹是生非。現在,既然從困境中解脫,你就不用再記掛這事了。”
石韋道:“容將軍耍脾氣歸耍脾氣,但大是大非分得清。”
遲衡微笑:“驚寒也清醒過來,你無需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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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二九八
【第二百九十八章】
遲衡調侃說:“季弦;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他醒來了?驚寒就是單純,被幾個紅菱角就套出來話了。”單純,憨;嬌憨嬌憨的。
石韋繃緊臉:“誰說的。”
遲衡將他的臉一捏;嘻嘻一笑:“逗你玩的!知道你心疼驚寒特意給他壘州的特產;哈,一騙就上鉤;太沒有意思了。”
石韋啪的一聲拍開遲衡的手。
一不做二不休;遲衡索性抱緊石韋就親;一邊親一邊扒石韋的衣裳;石韋羞惱得躲不及掙不脫。
就在二人快扭成麻花時,忽然聽見門外欣喜的一聲呼喚:“石將軍。”
二人猝不及防。
欣喜若狂闖進來的相揚的笑容僵住了;遲衡鬆開,石韋急忙一整衣裳端坐著,臉皮臊紅。
這小子早不來遲不來,看就看了還傻愣愣站著,太不識時務了,遲衡冷著臉說:“有什麼事嗎?”
相揚半天找回魂,低著頭走過來,低低地說:“石將軍,信報。”
相揚本在顏翦的手下,他怎麼忽然回昭錦?
石韋沒細問,把信報一接:“先下去吧。”
相揚丟了魂一樣走了,走得很慢,到了門口忽然停下了,遲衡大覺不妙。
果然相揚回身,彷彿下定決心似的走回來,眸子堅定,來到石韋跟前,從袖子中拿出一塊玉一樣的東西,一派悲壯的語氣說:“石將軍,這是末將家鄉的血豆腐,常年佩戴,可療箭傷留下的隱痛。”
石韋接過。
相揚才終於離開了。
遲衡鬆了一口氣,從石韋手裡奪過血豆腐,端詳了一下,嘖嘖兩聲:“還真是豆腐做成的。”是豆腐所制,不知使用了什麼工藝,變得像玉一樣溫潤而且持久,這種東西可是絕對稀罕的東西。
石韋要奪回來。
遲衡一下子揚起:“你都是我的人了,怎麼能接別人的信物?”
石韋哭笑不得。
遲衡是真的醋味了,將血豆腐放在高處,石韋看他這幅模樣,便也不再爭執。遲衡再次抱上去,他也不掙了,很依順。
遲衡說:“……算算,我大人有大量,我的季弦那麼出眾,沒有三五百個傾慕者才怪!哈哈,來,跟我說說你們在壘州的事!”
石韋冥思苦想:“壘州啊……在壘州,挺無聊的,就是駐軍,作戰,作戰,領軍。”
“總會有點別的吧?”
石韋想了一想說:“文安八年,老端寧侯要立繼承人,嫡子庶子他倒不在意,就不知道兩個孩子誰的運勢好,便請了個算命先生來算。結果算命先說說:十年後,壘州必有大戰,駱氏必然易主。”
神算!
“知道嗎,最信的人其實是駱家的人。壘州地勢孤立,不拓疆必然會亡,端寧侯繼位後一直憂心忡忡,他無意拓疆,我們身為屬下,勸也沒用,所以,熬到了第九年,你領著顏王軍來攻,我們反而都放下心來破釜沉舟最後一戰——這種感覺很悲壯,好像宿命一樣,我們只是朝著宿命走。”石韋忽然笑了,“一般主將會說,奮戰至死,但你知道端寧侯對我說什麼嗎?他說,如果城破了,壘州亡了,讓我擇良木而棲,不要魚死網破同歸於盡,因為城池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活一世,不能更改的就順應,他不希望我們死守著城池死去。”
遲衡想,這是駱驚寒的性格。
“端寧侯絕對不是合格的一州之主,可以說,壘州的滅亡與他的優柔寡斷有很大關係。但他是可以信任的朋友、親人,他不把將士們當成螻蟻,而是人,他希望我們都好好的活著。這是為什麼他一勸降,我們就都降了的原因。慶幸的是,端寧侯治世有方,他適合太平盛世。”石韋微笑著讚許。
遲衡將懷抱禁錮:“啊呀,每次都說驚寒的好話……那十年後,你見到我時,有沒有一種天降斯人霽月光風的憧憬?”
石韋啞然失笑:“你是要滅壘州的仇人啊!”
遲衡不滿:“哈哈,那時我才十七歲呢,你是二十三歲吧!嗯,我們在最好的時間裡相遇!我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