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參的餘孽被清得一乾二淨;長靈州亦收復在望;屈指算來;僅餘四個州還被鄭奕餘孽霸佔。
與此同時;有屬下明示或暗示遲衡登基,駱驚寒更早早命人準備登基之事。不過遲衡自己不急;總說等樂萊州、長靈州全部平復了、容越岑破荊回到京城再說。
紀策主持修繕皇宮,他素來喜歡折騰這種事,變一變也賞心悅目;遲衡從來都隨他折騰;只扔下一句話:不要太勞民傷財。。因鄭奕棄城而逃;皇宮破壞極少,六月中旬皇宮就可修繕完畢。
五月初,粽子飄香,走過的地方都縈繞著艾葉的澀澀香味。
“今天端午,顏王讓我們去顏王府吃粽子。”
“紀副使給捎回就行了。”
紀策不願意,他雙親早亡自幼養在顏府,視顏王為親生大哥,好不容易團聚當然勸得殷勤,遲衡不想掃興,最終被拽了過去。顏王府破得不像話,勝在府中的人越來越多,熱鬧得不行。
顏王興致極高,老遠就聽見他爽朗的笑。
見他與紀策聊得投機,遲衡慢了幾步在院子裡信步穿行。南端的房子毀得不像話,只有一棵大大雪松又高大又蒼翠,曾經的長廊變成的斷壁殘垣。時間是多麼美妙多麼可怕的東西啊,它可以轉眼間起一座壯麗的皇宮,也可以在頃刻間付之一炬成土成灰燼。這裡曾是他生長的地方,他也曾像自己這樣坐在樹下嗎?他曾想過自己會流連在他走過的路上嗎?
脆弱的人,在時間面前只有臣服,永生,是多麼可望不可即,若無永生,為何連與心愛之人歡愉一生的奢望也要敲得粉碎呢?
遲衡仰望雪松,與雪松針葉漏下的陽光。
萬千感慨從心頭湧起,將整顆心壓得喘不過氣來,眷戀也好壓抑也好不情願也好紛紛落下來將它包裹。
主院子裡人來人往,見了他無不恭恭敬敬,有的人連眼睛都不敢抬,遲衡甚覺無聊。院子最中央擺著一個大桌子,好幾個人坐著包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