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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部分

遲衡微笑著,剝了一個潔白的粽子。

六月風光大好,荷花開滿皇宮,被折下來帶著露珠插在花瓶裡,也在此時,岑破荊和容越凱旋而歸。

說不盡的春風得意,說不盡的萬里河山馬蹄勁。

當晚,遲衡設宴接風洗塵。

容越見面就喝了三大杯,灌得滿臉通紅,敞開衣裳,在燥熱的夏風中拉著莊期說個不停。岑破荊則姍姍來遲,容越打趣道:“小別勝新婚,四個夫人,四個洞房,岑大將軍能豎著出來都不錯了!”

岑破荊踹了他一腳:“整天豎著傢伙的說誰呢!”

容越瞥了一眼遲衡戲謔:“破荊,這一桌子湊齊了,我倒要看看遲衡怎麼把人都擺平了,諾,都圍在他身邊呢。”

誰離遲衡最親近,當然就是最受寵了,遲衡偏聽見了怪笑一下,慢條斯理地起身,讓紀策招呼遲衡挑選出的投誠舊臣,讓駱驚寒擺平從地方才提拔上的朝臣,讓石韋將吵吵嚷嚷的武將們安撫一下。如此一來,這桌子倏然就去了一半的人。

容越笑得直不起腰來:“還真有辦法。”

紀策聽了這話,回頭橫了遲衡一眼,遲衡笑眯眯地回敬一眼。

喝酒喝到一半時,有個屬下過來敬酒,屬下名叫張忠德,年過花甲,但不服老,常常有奇策迎敵,竟也立下不小的戰功,遲衡很是敬服。說起遲衡的賞識和任人唯用,這人一臉感激,幾杯下肚後什麼話都敢說了:“遲將軍,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

“去年七八月炻州、壘州、夷州蝗蟲大災,糧食損失無數;去年十一二月,壘州、玢州、曙州遭遇百年難見的大雪,凍死凍傷家畜無數。今年二三月,矽州、濘州等地大旱延誤農桑大計。其實,不止是天災。”

莫非還有人禍?遲衡皺眉。

張忠德說道:“有那通天的占卜術士佔了一卦,說乾元軍陰陽失調乃是大旱、大雪的最根本原由。”

遲衡無語:“去年,我將百餘名女子賜給各大將領,怎麼還陰陽失調?大不了,七月封賞時,把原來的宮女們賞賜下去,你以為如何?”

張忠德搖頭道:“末將不是這個意思,遲將軍是乾元軍之首,這是根本。”

說什麼,來什麼。

遲衡頭疼。

陰陽失調的訊息不脛而走,很快乾元軍上下都傳遍了,有些官員大著膽子跟遲衡又提了一遍,遲衡置之不理。更可笑的是術士還佔卜說六月有大水災,水災以後有瘟疫。不過目前看來,風平浪靜。莊期也沒有看出跡象,只是說看不太明白最近星相,經常被浮雲遮住,而且星軌大異於常。

岑破荊、容越一回來,一鬧騰,遲衡就默許了八月登基一事。

除卻各種繁雜事務的處理,諸如律例的制定、官員的任免、俘虜的安置、民生的振興等等,都足夠讓遲衡忙活的了,哪裡顧得上陰陽不調的煽風點火。有石韋在安頓大軍,容越就閒下來了,整天在京城遊蕩,回來就告訴遲衡:“滿大街的百姓都在談論你陰陽不調的事,哈哈哈,逗死我了,老天爺作孽,跟你有什麼關係。”

容越這麼一說,遲衡頭就大了。

這事兒也不知是誰挑起的,逮著後立刻咔嚓了。

在容越回來的第七天忽然風雨大作,閃電雷鳴,白晝如黑夜一般。好一場瓢潑大雨,轟轟烈烈下足了五六日,只見京城的水立刻漲了起來,房屋嘩啦嘩啦坍塌的聲音不絕於耳。岑破荊和容越領軍搶救紛紛遭殃的東西,百姓望“洋”興嘆。好容易大雨停下來,也是陰陰的要下不下的樣子。

如此一來,官員們的進諫就變得理直氣壯了。

不止這一場大雨,後面還有瘟疫,術士甚至預言九月將有一場更大的災難。

越老的官員,越是執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都退居最後,“危及社稷江山”竟是第一個理由,更不用說“長此以往,百姓將水生火熱不得安寧”等眾說紛紜。

一開始遲衡嗤之以鼻。

三人成虎,天天有人唸叨遲衡就煩了,好在容越大不咧咧地說:“聽他們胡說!完全沒有道理!打仗的時候,他們還不是說,軍營裡不能有女人,有女人就吃敗仗,結果呢,我就沒聽!聞初然這個女將軍不是百戰百勝嗎?多少鄭奕軍的男子都被她打得魂不附體!哈!現在了,又說要女人了,他們以為女人是萬金油啊!想提溜出來就提留出來治不好病就殺了頂罪,一群混蛋!”

有容越在,正理歪理都說,他又直白又硬氣又蠻橫。比他直的人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