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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為我們準備好慶功酒!”

說到此,遲衡忽然將石韋的頭攬入自己頸窩,大手撫摩頭髮。

石韋飛快推離他,目光冷靜:“你放心,我來古隴莊就是、就是想看看你……乾元軍和鄭奕軍打得怎麼樣了,運籌帷幄也不能閉門造車,我絕不是置千軍於不顧擅自離開的。”

遲衡笑道:“季弦能來,我很高興!”

遲衡再度將石韋擁入懷中,五月的天,熾熱,懷中灼燒。

石韋的背影漸行漸遠。

容越戳了戳遲衡的脊樑骨奚落道:“行了行了,再看下去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你還真是,窩邊草一個也沒落下啊。你老實說,是不是因為我師兄太矜持,你才把他撂昭錦城的?”

遲衡扭過頭來,故作無知:“什麼?莊期不願意呆昭錦城嗎?哈,司業少卿是一個功在千秋的官職,功德不比一國之君差。上次駱驚寒的信報裡,莊期做的越來越得心應手呢,肯定比跟著你東奔西跑的好!”

“跟著我?到底是跟著誰啊!”

好在容越對情情愛愛一向淡薄,轉眼就眉飛色舞、策馬狂奔起來,二人在一望無際的荒野上風馳電掣。

越過曙州邊界、掠過淇州邊界、在玢州邊界馳騁了數天之後,遲衡在千軍抵達之前就先到了玢州的晴婺,晴婺並不富庶,是尋常的一個海邊小城,歷經了鐵蹄踐踏,破破爛爛的,平常百姓家家戶戶掛著漁網。

早有人在晴婺衙府等候。

凌罕一抱拳:“遲將軍、容將軍、末將在此久等了!”

凌罕從顏王軍時就追隨遲衡,數年過去,他也從一個小小的兵頭變成了副將軍,他身邊的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十分英氣,只一眼,遲衡就猜出他是誰。果然年輕人乾淨利落地一拱手:“末將顏翊見過將軍!”

遲衡頷首:“都準備好了嗎?”

顏翊道:“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將軍發令!”

當遲衡見到真正的海船時和船上的兵士時忍不住驚歎,一隻一隻整肅的海船,一支支飄揚的旗幟,一張張鼓風的帆,以及船上齊齊整整的弓弩,這是一支遠遠超出他想象的隊伍!

一把從未出鞘的劍!

遲衡從震驚中回醒過來,微笑著問:“你們準備怎麼進攻?”

顏翊說:“信北州對各處關口和山隘守得很嚴實,但對海防線很鬆懈,因為之前也有過海戰,但行船速度不快,易被發現,易被攻擊,侵擾可以,但不能大面積作戰,所以對海防並不嚴密。五月、六月正是海上行船的絕好時候,而且,海邊一個老人說,五月中下旬海上易起霧,我們趁機從信北州的紡清附近上岸,再攻入,時機正好。”

遲衡凝思:“紡清?”

顏翊從容道:“紡清不是距玢州最近的港口,但它地勢荒涼,有港口,可泊船。最重要的是一入紡清,信北州的紡清關隘就失去了任何阻礙,裡外夾擊,可讓玢州的兵士迅速進入信北州。”

“然後呢?”

顏翊略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容越凝視著地圖:“顏翊,能不能從這個地方進入,魚跳灣。魚跳灣一破,不止紡清關隘形同虛設,海邊一線可以暢達無礙。”

顏翊道:“我們最先考慮的就是這個地方,但是到達魚跳灣得一天一夜的時間,再大的霧氣也不可能籠罩整整一天,被人發現,我們就會被困在海里,連岸都上不了。”

容越皺眉:“這兩處明明很近,怎麼會這麼長的時間。”

“魚跳灣和紡清中間有個兇險的急漩,船隻路過這個地方會非常危險,所以必須繞過去,而這需要至少一天一夜的時間。”

遲衡凝望著魚跳灣。

一言不發。

顏翊還想解釋,見遲衡肅穆的神情,沒再開口。

晚上,飯前信報來過,說遲衡領來大軍在預先安排的地方都駐下,就等他的命令。飯桌上,九盤菜中有八盤是魚,另外那盤野菜也帶著濃郁的魚腥味。

遲衡挑著菜,鹹得直咧嘴。

容越高興:“顏翊把海兵練得不錯,我讚了他幾句,他就問我是怎麼攻下這麼短的時間就攻下安州和景餘州的,聊了幾句。我看顏翊見解很獨到,在這裡屈才了啊。”

遲衡卻很冷靜地說:“他欠一點魄力。就這一點遠不如他的兄長們。”

“咦?為什麼?”

“如果他還是告訴我不能抵達魚跳灣或者別的地方的話,我覺得海戰堪憂。”

容越忍不住替顏翊說話:“海戰不一樣,